可惜她现在不敢开口说话,只能默默的开了一个方子,上面写着服用方法,和预期效果。
范娘子也不奇怪,毕竟她来之前就说话,她就说,她爹娘嘱咐她,大户人家千万不要乱讲话,装作哑巴更好,否则说了人家的错处,恐惹祸上身。
“这就好了?”苏娘子看到方子。疑惑的问道。
姜芷惜缓缓点头,退在一旁。
快点走吧,再待下去,夜长梦多,八妹光靠背影就能认出她。
……
“表姐,你的腿怎么了?”范娘子坐在卧榻边上,看着下人给表姐上药。
“都怪上面那两房咯,斗的你死我活的,害苦的还不是我们,轻点!轻点!死丫头!疼死了!”范娘子看着抹药的下人骂道。
“哎呦,肿的跟馒头一样,四姑娘,你可有什么法子?”范娘子回头问道。
姜芷惜走到药箱边上,掏出自己调制的药膏,递给了范娘子。
“表姐,你们没参与那些事,怎么也被罚了?”范娘子扭开盖子,轻轻的给表姐抹着。
“谁知道老太爷怎么想的,坏事都让老四去做,好处都让二房的拿了,说起来就令人生气,这大房也挺可怜的,这么些年,从来没有得到老太爷的照顾,上京的途中还被手足暗算,唉,真不知他们是倒了什么血霉......”
“手足暗算?”范娘子蹲下抹伤的手,低声道。
“我现在心里总是不安稳,想离开侯府,但是老太爷是不允许的,我也有私心,有老太爷在,你表姐夫也不会做出什么出阁之事,倘若真搬出去,自由是自由了,老爷的心,可不一定就在我身上了。”苏娘子半躺着,惆怅道。
“表姐,担心什么呢,我家里那狐狸精,还不是被我治的死死的,把卖身契拿捏住,还有那些下人什么事,不过是个下贱货,你放在心上做什么,倘若你们搬出了府邸,往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就不用看二房的脸色,比起在府里不知道好生多少倍。”范娘子轻轻一吹,把膏药往边上婢女的手一放。
“说的轻巧,都爬上床了,老爷的心思定.........定不会在我身上。”苏娘子躺下去。
"姐姐,男人的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管家大权,在我们自己手中,再说,你手里有表姐夫的把柄,他不敢不听话。"范娘子给表姐盖上被褥。
“那种把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出去有什么好听的,说了,他定会想法子将我赶出去,毕竟是谋害手足,唉..............改日去庙堂拜拜.....”苏娘子叹气道。
姜芷惜听了,胸口一紧,眸光看向苏娘子。
谋害手足的是四叔?
所以.........
顾珩不肯告诉她也是这个原因?
“呸呸呸,快别说,就当没发生过,庙堂也别去了,庙堂有用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要不下地狱了。”范娘子呸了几声道。
姜芷惜手紧紧的捏着袖子,原来,这一切是四房做的。
出了府门,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范娘子,听说这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比起市集上的下人要懂事些,不知道范娘子知不知道去哪里买呀?”
“哟,你还想买下人?”范娘子捂着帕子笑道。
“我娘常年山上采药,腿脚不好,我和爹爹出门行医,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近日常去大户人家,婢女可听话了。”她装作稀罕的说道。
“大户人家的婢女都是经过训练的,就像那些狗一样,训练过的,不多事,不咬人,你若是想要,我帮你留意。”范娘子对着外头道。
“范娘子,我娘身子不康健,要的当紧,爹教过我一些识人术,能不能带我去人牙子那里看看?”
“唉,那都是小事,我今日无事,带你去见见。”范娘子扇着团扇,凌厉的命令车夫往西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