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一走到浴桶边,顾瑢璟已经打了酣睡,手里方子,便想梳理一番他凌乱的发丝。
“再过几日就没有霜了,夫人,事不宜迟。”顾瑢璟阖眼休息,方才开门,她满心欢喜的,应该是在等别的男子。
恒家的吗?哼,只要他有些动静,恒公子必定会来寻她,这手段实在是低了些。
“不差这一会。”姜芷惜想起方才的药材,顾瑢璟连着植物四周的泥壤一起带回,应该是怕这药材半路干枯烂掉吧。
摘掉他夹在发丝里的树叶,整理了一番,忽的注意到他腰间的疤痕,应该是数月前的伤,有些狰狞。
“这几日有没有好好用膳?”顾瑢璟伸手摸着她的手,挺好,没有瘦。
“有。”姜芷惜心虚的回应,不但有,还吃得好,喝的好,美男子陪伴。
“头还疼吗?”顾瑢璟坐起来,露出结实的臂膀。
“微微疼。”姜芷惜拿起皂角,开始搓揉。
“宫内可有传出什么消息?”顾瑢璟拿起帕,开始擦拭,往日她可从不会伺候自己,这失忆之后,性子变了不少。
“没注意,这几日都未曾出门。”
她心虚了。
忽的想起半月前听到的那些关于他的传言,顿时又没了兴致,寻了借口,便出了暗室。
夜晚,根据道长的方子,把那些药材摘取后放好晾晒后,进了屋子,姜芷惜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新被褥,被糟蹋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卷着被褥,在地上打了地铺,侧身看着卧榻上的顾瑢璟。
他和姚姑娘的亲事也只有十来天,他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躺在她的屋子,女人就如此不值得被尊重?
可他这十来日......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翌日,身子忽的感觉到被人压住,一睁开眼,见着自己的地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她却被顾瑢璟抱在怀里。
顿时来了脾气,下意识了呵斥了一句,“顾珩!”
说完,便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怎么会这么顺口的叫出这句话。
“夫人醒了.....”顾瑢璟听着熟悉的语气,全然忘记了她受过伤,手不自觉的伸进了女子的衣襟内。
“啊!流氓!”姜芷惜气的直接跳下床,看着卧榻上的人,咬牙切齿。
顾瑢璟睁眼,脑子恢复了清明,缓缓的坐起来,“夫人不必惊慌,此事若是夫人未失忆,是常事。”
“那也不行!”
顾瑢璟下了床,若有所思的望了女子一眼,“往日,你睡不着,都是要夫君这么做.....”
姜芷惜气的直跺脚,“那是以前!现在我不同意,你出去!!!!”
“夫君这就走!”顾瑢璟走到屏风后懊恼,这几日赶路疲乏,一时睡得香,全然忘记的她的事。
匆匆穿好衣服,走到还在生气的女子面前,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今日确实是我不对,晚些回来陪你用膳,药材珍贵,若是失了药效,就只能等明年了。”
姜芷惜瞪了男子一眼,“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在我找回记忆之前,回自己的地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