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双手一撑书桌，借着反作用力飘到了窗前，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这才回头看向了一直紧盯着自己的吴时。

  “看来你的永冻壁垒之旅已经结束啦，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博士故作轻松的笑着。

  “确实有不少的收获。”

  吴时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

  “不过，在讨论收获之前，我有很多疑问需要你为我解决，博士。”

  “噢不，或者应该称呼你为——‘茧计划’特级研究员施文渊先生。”

  “咳咳，还是称呼我为博士吧，我已经舍弃本名很多年了。”

  博士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往自己的椅子上一摊。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能说的我自然会回答你。”

  “不能说的，即使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儿，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直视着吴时的眼睛，正色道：“但你要相信，无论如何，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

  吴时沉吟了半晌，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究竟是谁？”

  “这可是曾经西方哲学的终极问题，不过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博士耸了耸肩，视线飘向了窗外。

  “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茧’计划研究所，想必也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向我确认呢？”

  虽然博士并没有明说，但言下之意吴时也已经听懂了。

  他脑海中的猜测九成是正确的。

  “你们为什么要在我的记忆里边动手脚？”

  “我的记忆里，哪些是真的？”

  -----------

  旧符钢领的废墟之中，一块坠落的钢筋混凝土建材突然抖动了一下，随后，猛地向上翻开。

  一个矮胖的身影吭哧吭哧从里边爬了出来，还拖着一位半死不活的青年男子。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刨了几天的土，终于逃出生天，南风也顾不得形象了，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呼，总算出来了，真是累死老子了。”

  “这回可是亏大了，花了那么多精力，啥也没捞着，连北风那家伙也让他跑了……”

  “发财这个臭女人，真是坑死老子了。还说什么神算子，我呸！”

  自顾自的发了几句牢骚，南风将目光投向了身后木乃伊般死气沉沉的青年男子。

  然而他身后的男子虽然身体表面没有什么外伤，但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只有听到“北风”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哎，我说，你也不用一直那副模样。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更要努力的生活下去才对。”

  “小六条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了她，要死要活的这个样子。”

  “别忘了，她临死前对你说的话。”

  那句话梅尔菲斯已经念叨了好几天，南风的耳朵都听得快长茧了。

  听到这句话，梅尔菲斯僵直的眼珠子才动了动。

  一位满身鲜红的妩媚女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她的腹部被利爪贯穿，满是血迹的脸上依旧是坚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