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的两把太师椅一把椅子上坐着老镖头司马江湖,另一把椅子空着。
大家只能静静地等待另一把椅子的主人夫人顾挽云的出现。
……
在大伙在静静地等待着,夫人顾挽云拄着拐杖在丫鬟杏花的搀扶下从后堂走了出来。
顾挽云在司马江湖旁边的另一把太师椅上坐下。
……
大厅里异常的安静。
顾挽云淡淡的说道:“各位兄弟,感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们夫妇的信任和支持,我们老了,也病了,阿天还没有下一代,我们司马家不能因此断了香火。”
“司马在天不能接任总镖头,我们一家从此退隐江湖,我们家也不再管镖局的事了。”
……
顾挽云染上严重风寒,走路十分艰难,如今司马江湖一病不起,顾挽云早生退隐之心,对此大家是知道的,可是镖局的现状也很难。
俗话说雁无头不飞,振威镖局急需要一个大伙信得过的总镖头带着大家一起闯荡江湖。
……
〖仗道柔情行天涯就是我们镖师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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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顾挽云的话,路水寒首先打破沉默,说道:“大嫂,我们大伙都能理解您和兄长的心情,我们也为你们难过,为你们心痛。”
“大哥常说,走镖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命。那一年,我刚出道的第三年,我与兄长走镖河南,遇到河南恶霸鬼见愁,副镖头李虎却因为保护我们被河南恶霸鬼见愁所杀。李虎就倒在我身边,大口大口的流着鲜血,喘着气想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我们几个年轻的镖师拼命的哭,拼命的哭,看着他离去……。”
“回来后我曾多次下决心想离开镖局,抛下兄弟们自己走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说着,说着,路水寒已经泪流满面。
……
路水寒擦擦泪水继续说道:“可是兄长跟我说,谁叫我们镖师命苦,谁叫我们是武林中人?在这乱世之中,身怀武功,须心怀天下,与一帮以义为重的兄弟仗道走天涯。”
说着,路水寒指着司马江湖背后的那副对联说道:“也就在那一年,大哥请了长安城最有名的大家写下了那副对联:侠义铁骨传千秋,仗道柔情行天涯。”
“我的好大嫂,仗道柔情行天涯就是我们的生活,就是我们的命!”
……
路水寒和沈飞侠年轻的时候跟着司马江湖夫妇一起闯荡江湖,一起随着司马悦创立振威镖局,他们一向情意深重,一直兄弟相称。
顾挽云没有说话,一行清泪顺着流了下来……
……
路水寒接着说道:“元嘉五年,您为了大伙过一个安稳年,一个外出押镖,在湘州地界就遇到了悍匪金毛虎一伙的伏击,您在寒冷的江水里与悍匪大战,结果落下终身残疾,大伙都在心底里敬佩您,感激您,江湖上提起您的名号没有一个人不是打心眼里佩服您。”
“可是,我亲爱的大嫂,我们走镖的,走南闯北其实就是拿命来换活下来的银子。”
“您也知道的,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拖家带口的,没有田,没有庄园,没有祖传家业,只有一身粗皮烂肉,不走镖,我们拿什么活?”
……
路水寒的话已经感动了每一个人,大伙默默的点头表示肯定!
……
路水寒流着泪继续说道:“我们走镖的比其任何他人都渴望平静的生活,谁不想往那种安静、详和、平平淡淡的日子,每天日落而回,日出而作,自由自在地生活,甚至可以躺在自家的院子里晒晒太阳,喂喂鸡和鸭……”
说着,说着,路水寒已经泣不成声,已经无法再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