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却并无半分得意,反而是感慨万千。
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西门大庆心中思绪翻涌。
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柔嘉公主和云儿那两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肯定不能先去看她们俩,必须得见完皇上再说。
皇帝岂是说见就见的?
普通人连求见的机会都没有。
西门大庆虽然不是普通人,但在见皇帝这方面,他也没什么特权。
他沿着长长的走廊缓缓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不多时,西门大庆来到上书房外边。
此时,杨公公正在当值,他一眼就看到了西门大庆。
杨公公连忙迎上前,微微躬身,轻声说道:
“西门公公,陛下正和大臣们谈事儿呢,暂时没时间召见你,你先等一会儿吧……”
西门大庆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杨公公示意他到偏殿去喝茶吃点心,但西门大庆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在尚书房旁边的走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杨公公见状,也挨着他坐下,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宫墙内的宁静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门大庆和杨公公的关系不错,两个人私下里甚至是兄弟相称,但在正式场合,却不会表现的太过亲近。
这也是朝廷的规矩,外臣和内臣过分亲近是会遭到皇上猜忌的。
就这么干坐着有些无聊,西门大庆朝怀里摸了摸,一盒华子凭空出现。
他拿出来一根,点上,又给对面的杨公公一根儿。
杨公公当然是会抽烟的,这还是西门大庆教他的呢,只不过他抽的那些烟都是庄园里面种的,味道远不如西门大庆的醇厚……
“西门公公,你这香烟是真不错呀,咱家也让人种过一些,但就是弄不出来你这个味儿啊……”
“哈哈,错觉,这是你的错觉,烟都一样,哪有什么味不味的?”
“你就胡说八道吧,反正我是不信的……”
不知不觉间,夕阳的余晖透过宫殿的雕花窗户,洒在走廊的石板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西门大庆和杨公公坐在走廊边,两人手中的烟缓缓升腾着烟雾。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
西门大庆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看着烟雾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他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杨公公,问道:“杨公公,里边都谁呀?谈什么事儿呢?”
杨公公也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缓缓说道:“还能是谁,左都御史,内阁首辅,户部尚书,刑部尚书。至于他们在谈什么事儿……”
杨公公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西门大庆,“兄弟,我悄悄告诉你啊,最近别和东厂的人走得太近,尤其是九千岁……”
西门大庆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个意思?皇上要对……下手了?”
杨公公连忙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我可什么都没说……”
两人对视一眼,又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