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那位顾夫人可谓心知肚明——她总是竭尽全力想要斩断他周围一切可能的援助力量。唯有确保自己结交的友人都普普通通、毫无特别之处,方能避免引起她的警觉和关注。
顾夫人仔细审视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对于沈若妍,她自然是毫不相识。
然而对于祁煜轩,她却隐约感觉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又难以确切回忆起究竟在何处见过。
毕竟像她们这样深居内宅的妇人们,与外界男子接触甚少,即便偶尔在社交场合相遇,也不过是惊鸿一瞥,难以留下深刻印象。
再加上,祁煜轩成年后,在京城露脸的机会不多。顾夫人认不出也正常。
“二位既然是来感谢我儿的,那就陪他好好说说话,这孩子也没什么朋友,你们就好好聊。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顾夫人面带微笑地说道,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人,觉得似乎并无异常之处,便转身准备离去。
“多谢夫人,夫人慢走。”祁煜轩起身施礼道。
“母亲大人慢走。”顾钰泽强打起精神,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送一送母亲大人。
“行了,你就待在屋里陪他们吧。”顾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不必相送。
顾夫人缓缓走出房门,一直走到距离屋子较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低声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找人给我盯着这里,直到他们离开。”
“是,主子。”那人恭敬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执行主人交代的任务。
等人完全离开后,顾钰泽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新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沈若妍真想给他搬座奥斯卡小金人,这虚弱不堪且破碎的模样,真真是演技精湛。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他嘚瑟身体状况,也要被他骗过去不可。
沈若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敏锐的精神力已察觉到周围多出来的眼线,心中不禁冷笑一声。
她用怜悯的目光看向顾钰泽,心想:生活在这样一个充满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恐怕连晚上睡觉都要提心吊胆,生怕被人暗算了吧?
看样子今天白天是不能给他解毒了。他们只是平淡的闲话家常。中午吃过午饭,二人就告辞离开。
解毒的事只能等晚上进行了。
直到他们离开,那些暗处的眼线才离开,回夫人那里禀报。
听说没有什么可疑得地方后,才微微放下心来。但这始终狂跳不止的右眼皮,又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那么一位端方雅正的人,他的生活居然如此艰难困苦。”
沈若妍不禁心生疑惑:这位顾夫人难道并非他的生母不成?从她对顾钰泽的种种态度和行为来看,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之间有着血缘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