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倒是通透。”白嫣儿瞋目而视,“就让她这么欺负我?”
“你欲如何?”
“将其束缚,让我好好折磨她。”
“哈哈……”诡谲道人放声大笑,“你到底是想杀她,还是想助她?”
“助她?”白嫣儿疑容满面,“道长何意?”
“鬼,人之三尸,怨气聚集之物。人受的苦难越多,则怨气越甚。昔日,曾有人以此道炼鬼,让活人饱受苦难,带着希望死去。魂魄出窍时,敛其三尸,反复折磨……”
“极煞门,皆是猪狗不如之辈!”宛花月闻之忿然,红衣逐渐变紫,周身阴气大盛。
白嫣儿惊恐不已,张武陵连忙将其护在身后。诡谲道人一手抓住宛花月的手腕,一手抓住红伞,郑重其事。
“莫要妄动。有何冤屈,尽管道来,伤及无辜,与你口中的猪狗何异?”
宛花月平心静气,“仙人,道长,奴家失礼了。”
诡谲道人松开宛花月的手腕,拿过红伞,“你与极煞门有何仇怨?”
宛花月望向石桥,“奴家此番模样,皆为极煞门所害。他们说,只要奴家能通过他们设下的难关,便可助我与李郎长相厮守。却不料,一切都是骗局。”
张武陵喃喃自语,“为何女鬼都喜欢姓李的?”
诡谲道人斜目而视,“彼时的轩辕国,李姓乃是国姓。十个人中,至少有一半姓李。”
“哎呀!你们不要打断她,让她细细道来。”白嫣儿注视着宛花月。
宛花月坐在石凳上,“奴家本是长安城外佃户之女,因家中贫寒,父亲将奴家卖给钱老爷做妾。不料,过门那日,钱老爷暴毙而亡。奴家因此被视为不祥之人,囚于柴房之中。”
三人落座,倾耳而听。宛花月望向河水,“日子久了,大夫人便将奴家放了出来,在府上为奴为婢……”
宛花月端着木盆,前往河边洗衣。她望着河水中的倒影,不由一喜,伸指自嘲。洗好衣服后,她解开发带,在河边梳洗了起来。
“洗发春河水,红颜照绿波。玉钗横插鬓,双燕啄飞梭。”
宛花月转头而视,只见一位貌不出众,衣着干净的男子,手握折扇,温柔而视。宛花月面色羞红,低头系发,端起木盆,起身欲离。
男子冁然而笑,走下石桥,消失在街道之中。宛花月翘首以盼,不见人影,便端起木盆,回到了钱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宛花月洗衣时,总能遇到男子出现在石桥上吟诗。时间一长,宛花月也耳濡目染,会了些诗句。
翌日,阴云密布,宛花月没有出门。那大夫人却不依不饶,出言讥讽。宛花月委屈万分,只得端着木盆,再次前往河边洗衣。
行至河边,细雨绵绵。宛花月只得加快动作,专心洗衣,丝毫没发觉男子已至身边。捣衣杵声声作响,河上溅起涟漪。
少倾,衣服洗净,摞满木门。宛花月抬手擦汗,看着面前的雨水,心中疑惑,不禁抬头上看。
一把油纸伞悬于空中,抵挡倾盆大雨。宛花月转头而视,男子雨湿全身。她慌张起身,不知所言。
“姑娘,衣服洗好了,便回家去吧!大雨倾盆,小心着凉。”
“多……多谢公子。”
男子冁然而笑,将伞递给宛花月,冒雨踏上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