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柔付之一笑,重重落子。白嫣儿嘴角微翘,随手落子,长叹一息,“不得不说,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棋艺之高超,令人不得不佩服。”
“你知道便好。”南雨柔笑容满面,勾袖落子,“胜负已定。”
“你说的对。”白嫣儿不由一笑,执子轻点,“胜负已定。”
南雨柔蛾眉蹙首,举棋不定。白嫣儿端茶自饮,“真正的棋局从不在棋盘之上。看似是俗手,实则是妙手。”
南雨柔攥紧棋子,“我输了。”
白嫣儿眉开眼笑,“人,往往会输在最擅长的地方。”
南雨柔不屑一顾,张武陵近前,握住二女的手,“走吧!马上就到酉时了,去甘醴肆。”
二女起身,随着张武陵一同前行。旋即,众人来到甘醴肆前,单万忠已点酒菜,翘首以盼。
张武陵迈入甘醴肆,单万忠大喜过望,快步上前,“张兄弟,喝些什么酒?”
“单将军喝什么,我们便喝什么。”
单万忠笑容满面,“宜春,每人一坛。”
掌柜看着众人,眼前一亮,快速拨弄算盘。小二伸手清点人数,掌柜怫然不悦,催促其上酒。
小二应声,前往后院。
掌柜谄媚而笑,搓手上前,“单将军,还需要些什么?”
单万忠摆手,“先要这些,不要让其他人进来了。”
“是,是!”掌柜转身离去,关门上板。
须臾,酒菜齐备,众人欢饮。单万忠对张武陵的婚事连连赞赏,白嫣儿和南雨柔皆莞尔一笑。
十八坛酒空,白嫣儿和南雨柔醉倒在张武陵肩头上。张武陵揽住二女,单万忠悲喜交加,端碗痛饮。
“单将军,说说吧!说出来,心中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单万忠黯然神伤,“张兄弟,然你见笑了。身为男儿,身为御琼卫将军,我本不该如此。可青云……”
单万忠哽咽,天牢端起酒碗,身形摇摆,睡眼朦胧,“男儿如何?御琼卫将军又如何?谁说男儿就要承受那么多?”
天牢一饮而尽,潸然落泪,醉倒桌底。天刑无奈摇头,扶起天牢。单万忠展露笑颜,吩咐小二做醒酒汤。
“单将军,穆坊主……”
“前些日,怪物四起。我奉国主之命,前往琼花国边境御敌。谁料,那些怪物是不死之身。没几日,御琼卫便死伤过半。”
单万忠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我随即向国主求援。一连多日,迟迟不见援兵,御琼卫死伤无数,我也做好了殉国的准备。悲愤之际,青云带门人相助,暂时抵挡住了怪物。”
烛火摇曳,单万忠神情哀伤,“青云告诉我,派去求援的士兵,皆被成王扣押。我欲亲自归国,青云却说成王正等我回去,趁此时机除掉我。”
单万忠哽咽流泪,“我气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终日饮酒。在我酩酊大醉之时,怪物再次袭来。青云及其门人为了保护我,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
单万忠捏碎酒碗,“我不明白!我一心为国,成王又是皇室宗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他横加阻拦,青云就不会来,就不会……都怪我!为什么要醉酒!”
单万忠泪流满面,“而今,我终日饮酒,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死?”
众人面面相觑,张武陵轻抚单万忠肩头,不知所言。诡谲道人倒满一杯无象酒,递给单万忠。
单万忠不明所以,诡谲道人云手相请。单万忠一饮而尽,浑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