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她收起了元帕,将它装在了精致的盒子里,亲自送去了仁寿宫,她要去炫耀要去分享自己的这份喜悦。
姜雪宁本来心情已经好一些,在御花园赏花的时候却听到宫女太监在议论昨夜沈玠留宿宁安宫的事。
某太监:“陛下自登基以来就一直歇在宁安宫,薛贵妃虽为贵妃却收到了冷待,没想到咱陛下突然就开始宠幸她了。”
某宫女:“只是留宿一夜而已,未必就会宠幸吧?我看论身姿容貌咱皇后娘娘才是一绝,薛贵妃不受宠不是很正常吗?”
“诶~肤浅了。早上郑公公吩咐了御膳房分别给宁安宫和永安宫都送了早膳,样数都是一样的。你想想贵妃和皇后的待遇怎会相同,这很明显就是陛下要开始宠幸她的信号了呀!”
“再说,咱薛贵妃可是薛家大小姐,又是名动京城的才女,虽然容貌身姿上差一些,这些也足够补了。”
“对对对,我听过咱皇后娘娘从前是在乡野长大的,长的再好看,肚中没有点墨又怎能长久地宠冠后宫吗?”
姜雪宁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肺都快气炸了,她扶着桃树的手直接掰断了一根树枝。
那两人听到动静往这边探了探,虽然没看到人,但也不敢再在背后说主子的这些隐私了,他们匆匆离去。
“莲儿、棠儿去查查这两个人是哪个宫里的,找出来,杖毙。”姜雪宁语气冰冷,是时候让这些个不长眼的下人瞧瞧她这个皇后的厉害了。
“是。”
莲儿、棠儿都是宫里的大宫女,又是她的陪嫁丫鬟,地位很高,此等小事吩咐下去就会有人帮她们办了。
不久,莲儿就来回禀:“宁宁,那两个宫人一个是御膳房的,一个是养心殿的,没有理由就杖毙怕是......”
“废物。”姜雪宁一巴掌扇在了莲儿的脸上,她已经许久没发过如此大火了,“本宫堂堂一国之母,杖毙两个下人还需要理由吗?”
“还是说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办?”
“不敢。娘娘,只是她们是陛下宫里的人,现在您与陛下......”她不敢多说了,但她还是要劝她家娘娘,宫里不是家里,不是可以任性胡闹的地方。
“啪......”又一个巴掌落在了她脸上,“本宫与陛下,定会百年好合。”
“是,是,陛下和娘娘本就天生一对,自是能百年好合。”虽然脸上火辣辣疼,莲儿也不敢捂脸,她懂她家娘娘,只不过难受自己的处境,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
姜雪宁看着跪在地上的莲儿,也不再责罚,她知道她是个忠心的,只是她心里憋屈,本以为做了皇后就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事实上在这宫里还是处处受限,连处置个宫女太监都难。
她给她扔了一瓶舒痕膏:“下去敷一下脸,休息一天。”
莲儿接过那瓶舒痕膏,跪地谢恩,然后自觉退下,她知道娘娘这是发泄完情绪要自我调整了,她需要独处的空间。
她和怜儿交待了几句自己先下去涂药,怜儿则和以前在姜府的时候一样一直靠着门守在门口。
婉娘说女人要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就要抓住最尊贵的男人,可她没说抓住了又溜走了该怎么办。所以,与其攀附着男人,永远做他的附属品,每天为了他的一点宠爱而伏小做低,失去自我,倒不如自己做那权力的中心。
姜雪宁的心态又有了变化,她已经不满足于皇后的这点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