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氏还是不给他面子:“今日这门哀家闯定了,玠儿,你等着看,你会感谢哀家让你看清那个虚伪的女人的真面目的。”
“母后,那儿臣就把话撂这里,今日你若非要进去打扰宁儿,造成什么后果的话,那我们的母子情分也便尽了。”
“若她姜雪宁真的在演戏呢?你即刻废后,可能答应?”薛氏底气十足,今日她便要好好撕下姜雪宁虚伪的面具。
沈玠点头,薛氏正要让手下破门而入,吱呀~门开了。
稳婆战战兢兢地开口:“陛......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失血过多,孩子没能保住。”
“不......”姜雪宁在里面痛不欲生地哭着。
“宁儿。”沈玠也不再顾及其它,直接进了屋。
他进去就看到了屏风后,面色苍白的姜雪宁,边上是一盆盆的血水,被褥上也是血迹斑斑。
这番血腥场面,他又如何见过?他恍若惊天霹雳,宁儿受苦了。
“宁儿,无事的,你养好身子,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会有很多很多。”他尽力地安慰着她。
“不会再有了,阿玠,你们在门口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想给你生个孩子真的太难了。”姜雪宁侧过身子不再看他。
“姜雪宁,不要在此装可怜了,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敢让太医当这么多人给你把脉吗?”
“呵......”姜雪宁还是没有转身,“母后说没有就没有吧,也不必把脉了,无非是演个戏走个过场的事,还劳烦太医。”她这一席话看似是一个听话恭顺的好媳妇,其实却暗含了很多意思,沈玠听出来了,薛氏自然也听出来了。
“姜雪宁,你看看这是什么?”薛氏从她身后的大太监那里拿了李太医开的药方,以及从这些药里凑出的避子药的配方,还有领药人的记录本。
沈玠拿在手里翻看,看着确实荒唐。
“母后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宁儿一直在避子?”
沈玠的话一出,莲儿和姜雪宁都十分紧张,姜雪宁刚刚就出了一身虚汗,现在更是汗流浃背。
“这还不够明显吗?还有......”宫女又呈上了那个被李太医倒掉的血浆。
沈玠看着黑乎乎的东西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
薛氏指着那一盆盆的血水说道:“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满目血红。”
听到这些,姜雪宁的后背已经绷紧了,她马上想对策,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她该不会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承认还是否认?
“这......”沈玠实在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切。
他还是坐到了床边,轻声地哄着她:“宁儿,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母后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姜雪宁没有说话,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陛下,哀家拿来的这些是真是假你派人去太医院查一下,对一下太医的口供,查一下记录就都出来了。”
“还有,那个李太医,也是罪大恶极,竟敢行此欺上瞒下之事。”
姜雪宁感觉自己的身体冰冷,她该怎么办,好像真的要被揭穿了。但她余光瞥到了给她接生的稳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倒是有些气定神闲的。
这个稳婆也是李太医找的,想必此计是胸有成竹的,她稳了稳心神,开口:“陛下,既如此,便去请李太医来吧。”
姜雪宁花了那么多钱给他,他必须来摆平,哪怕是死多个垫背的也好。
沈玠看她这样说跌落谷底的心情又重拾了光彩,对着外面的人说:“还不快去,还有把羽林卫叫来,今日无论是谁,此事必然要寻个满意的结果。母后,丑话儿臣已在外头说过了。”
薛氏真想再甩他一巴掌,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到底是他这个母后亲还是这个皇后亲都分不清:“事实已经摆在眼前,陛下看不出皇后只是在拖延时间好想对策?”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雪宁一句轻飘飘的话出口,击在沈玠的心里却十分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