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示意一队人马进去搜,结果整个养心殿除了郑保的尸体,一无所获。
这在谢危的意料之中,皇城之中有密道,别人不知入口,他谢危可是清楚地知道。
他让燕临在皇城内留着善后,自己带了一队人入了密道。
果然他在密道里轻松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沈玠和满身狼狈的姜雪宁,那些保护她们的羽林军也不战而降。
姜雪宁看到带队的是谢危时,她满脸惊疑。再看谢危看她的眼神冷漠,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谢危是有离魂症的,今夜外面又下了雪,谢危怕是被人利用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谢危,谢危,我是姜雪宁,我是宁二,你是来救我和陛下的吗?”姜雪宁明知故问,她似乎在赌谢危不会杀他们。
谢危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却满脸污垢的女子皱起了眉头,宁二,他当然认识,但是救你们?呵呵......
他拿剑指向了姜雪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姜雪宁知道他犯了离魂症会失控,只是趴在沈玠面前护着他,继续说道:“谢危,我是姜雪宁,我救过你,你不能杀我,也不能杀陛下。”
救命之恩?姜雪宁该不会以为他在离魂症发作失控的情况下还会去在乎什么救命之恩吧?可笑。
不过,好在,谢危今夜并没有失控,他清楚地认识眼前的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危收回了剑,让人将沈玠和姜雪宁押回了养心殿。
沈玠躺回了床上,姜雪宁跌坐在一旁。她顾盼四周,本想找寻燕临的身影,可这殿内除了身着戎装,浑身是血的燕家军,还有那看起来十分可怕的谢危,再也没有其他身影。
沈玠睁开了双眸,他的脑袋十分沉重又如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髓,他觉得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他也在不停地找燕临的身影,他想托他照顾好姜雪宁。
目光寻了一圈,没看到燕临却看到了杀气腾腾与往日完全不同的谢危。
他突然想通了什么。
“陛下。”姜雪宁看到睁眼的他,泪眼婆娑,她好害怕,从未如此怕过,沈玠,无论如何请你坚持住,不要留她一人面对这一切。
姜雪宁一出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这些人的眼神里没有尊敬,反而充满了猎杀之气。
沈玠伸出手,微笑着安抚她,然后他看向谢危淡淡地说道:“谢大人,皇后今晚受惊了,送她回宁安宫吧。”
写谢危眼睛盯在他们牵住的手上,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嘴巴里指挤出几个字:“送娘娘回宫,并派人好好保护。”
一个燕家军马上上前拖走姜雪宁,随着他带着姜雪宁远去,后面也跟着一队燕家军,他们训练有素,连谋反都这么地大义凛然,整齐有序。
姜雪宁想反抗,可她知道反抗无用她只好反复地说:“谢危,你不能杀我,也不能杀陛下,这是你欠我的。”
姜雪宁的声音一点点地消失在夜色,谢危马上将长剑对准了沈玠的胸口。
沈玠微微挪动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口:“谢大人不必多此一举,朕本就时日无多。”
沈玠看谢危不再动,继续说道:“谢大人,不管以后这沈玠的江山要改姓谢还是姓燕,朕求你帮朕保住皇后,她不是沈家人,她没有欠你,是无辜的。”
谢危收回了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沈玠再次开口:“现在看来,你跟姑姑可真像,这么久了,朕竟然才认出来,你才是我表哥薛定非吧?”
谢危还是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他。
沈玠猛烈地咳嗽了出来,还吐了一大口鲜血:“表哥,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这样我不怪你,还很开心,还好你们及时来了,没有叫薛远他得逞。”
沈玠又吐了一口血说道:“我知道薛远狼子野心,此番肯定有所行动,所以我只给了他十万大军,但是粮草和兵甲兵器都没给足。我在等......你......等燕临。”
所以当郑保说薛远逼宫了的时候,他并没有慌张。
听到他这样说,谢危有些动容,但他还是没有上前,就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
“帮我跟燕临道歉,我对不起他,不配做他的兄弟。还有,表哥,不要伤害宁儿,求你......”沈玠说完这一句,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双手一垂,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