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喜不喜欢张遮又如何?只要她心里也有他,能在他身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笑不是也很好?
宁宁说让她分清什么爱什么是占有,他是想占有她,可他也是爱她的呀,如果不是因为这份爱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璜州活这么些年。
“我也想你。”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仿佛从前那个调皮的少年又回来了。
“扑哧~看来我们燕小将军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姜雪宁捂着嘴笑道。
“对了,你等下。”姜雪宁拎着裙摆哒哒哒地跑回了屋,然后又拎着一包东西哒哒哒地跑了出来。
“诺~给你的,尝尝。”她将那包东西扔给了他。
“宁宁准备了什么宝贝呀?”燕临接过袋子打开,里面躺着一粒粒已经剥壳的松子。
“都是给我的?”燕临没有拿出来吃,但是盯着它爱不释手。
“嗯,都是给你剥的,从前那袋已经坏了,扔了吧,以后你想吃多少,我都给你剥。”姜雪宁托着腮欣赏着面前这个英气十足的少年将军脸上吩咐的表情。
燕临将袋子合上,将绳子拉紧,视若珍宝地揣进兜里。
“诶~给你吃的,你收起来干什么?”
“因为这是你剥的呀,不过以后不许剥了,这玩意儿伤手。”他牵过她的手检查着,其实姜雪宁忘了,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吃松子,只是她喜欢,所以他才经常买来剥好给她送去。
“我没事,我哪有那么弱。”姜雪宁娇嗔道。
“宁宁不是要赏月吗?”我带你去视野更好的地方。
燕临揽着她的腰就飞到了宁安宫的屋檐上,那一轮圆月突然就像放大了许多倍高挂在屋顶。
“燕临,你看月亮好像变大了。”姜雪宁高兴地蹦了起来,她确实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你小心些,别掉下去了。”燕临简直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而她呢,沿着屋顶的瓦楞走边边。
月光下,姜雪宁肤色胜雪,五官灵动,仿佛是月宫偷跑出来的仙子,来这人间偷欢的。
她跑累了坐在了燕临的身边,靠着他的后背,和从前很多时候一样。
“燕临,谢谢你,我很开心。”
“我们之间不需要谢,你开心就好。”燕临喝着从下面拿上来的酒,然后将剥好的鸡头米递给她。
“宁宁,你可还想当皇后?”他本想说如果你还想当皇后那我就当皇帝,定护你周全。可他刚刚看到月光下她那欢脱的笑容,这份笑和自由怕是当皇后没法得到的,所以,万一她的想法变了呢。
“我......”她还没想好,至高无上的权力她是喜欢的,可是当皇后实在有太多的束缚,今夜这份自由和不羁也是她想要的,也许她实在贪心,但她也知道沈玠已死,虽然现在还没擢选新君,不过她的皇后之位乃至她的性命都不知道会如何。
“没事,宁宁可以慢慢想,只管做你想做的,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还有那张遮......”
提到这个名字,姜雪宁突然挺直了脊背,用了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燕临自嘲一笑:“张遮,我已经和谢危说好放了他,就说从前的事都是被薛家陷害的,允许他官复原职。”
“真的吗?那太好了。”姜雪宁喜出望外,跟他干了一杯,“燕临谢谢你。”
燕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宁宁这么开心,对张遮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吗?”
姜雪宁没有回答,她睡着了。
燕临没发现,自顾自说着:“不管宁宁对张遮是什么感情,只要你心中能有一处留给我,像今晚这般经常哄哄我便也足够了。”
姜雪宁还是没有说话。
“宁宁?”燕临转身,才发现姜雪宁头已经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将外袍拢了拢,看着她绯红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宁宁,你若还想待这宫墙里,往后余生我都陪你,若你不想过这金丝雀般的生活,天涯海角,只要你说,我都带你去,只是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抛下我!
他拎起酒壶,仰头将里面剩下的酒都喝的一干二净,然后将她抱回了屋。
“燕临,谢谢你。”熟睡的姜雪宁梦中呓语。
“傻瓜,你我之间从不必言谢。”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帮她掖好被角,就这样借着月光盯着她看到了子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另一座宫殿也有人一直未睡,直到剑书禀报:“先生,燕将军回府了。”
“嗯。”谢危听完才放下在看的书,熄了烛火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