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谢过了,谢大人。”
好疏离的称呼,他不喜欢,想把她摁倒亲她。
谢危握紧了拳头,隐忍着,他不能再这样的,她真的会逃,她有很多选择,不是非他不可。
可他早已非她不可了。
“手上的伤口刚刚不是没流血了吗?怎么又裂开了?”
“不知道,无妨,反正也弹不了琴了。”谢危眼神尽是落寞。
姜雪宁有些内疚,早知道上次就刺他其他地方了。
这人爱琴如命,这手上的伤一看到琴就会想起来,一想起来就会记得是她刺的,他肯定恨她毁了他的琴艺。
带着这样的仇恨,她要怎么抓住他,让他心甘情愿臣服?这仇怨怎样才能化解?
今夜他如此反常,大概是体内的蛊作祟,剑书说过这蛊影响着他的性情。
所以,明天他又会是那个冰冷的谢危。
想那么多干什么,明天是明天,现在是现在,今夜的谢危没伤害她,还很好相处。
她低头在他受伤的手上亲了一口,谢危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心跳都漏了一拍,说话也结巴了:“别……别,我没事,脏!”
他将自己的手藏起来,姜雪宁说血脏,他不想脏了她的素手,还有那诱人的红唇。
又想吻她了,为什么时时刻刻都被她不经意的动作撩的心痒痒。
姜雪宁看他藏了手,以为是不开心了,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害你不能再弹琴了,我不是故意冒犯你,就是想弥补一点点。”
“你弥补别人都是用嘴亲的?”谢危脸色不太好看。
“不……不是,怎么会。明明是你,刚刚非要亲亲,我以为……以为你喜欢这样的弥补方式。”姜雪宁有些害臊,她是想勾引他来着,好像被发现了。
谢危本来提起这只是想让她内疚,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谢危看她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如同那夜一样,她想勾引他。
这还是不相信自己会保护她吧,所以想用其他方式拉拢他?
心头酸胀,但他愿意被她勾引,甘之如饴,所以,他要表现出来。
“想弥补可没那么简单,手不能,这才行……”谢危点了点自己的薄唇。
“不行。”这怎么可以,他刚刚都有反应了,再这样主动他还不得把她吃干抹净?
勾引归勾引,她没有跟他上床的想法,更不想被他强,上次燕临实在给她带来了太多阴影。
谢危:生气,特别生气,勾引燕临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孩子都怀上了,到他这亲个嘴都不行。
忍不了,这一点都忍不了,他的眼神又阴鸷了几分,姜雪宁扫见,本能地后退几步。
谢危极力忍耐自己要把她抓回来摁床上蹂躏的冲动,将自己晦暗阴鸷藏起来,展露了一个失落的表情。
“没事,你不愿,我不强迫。只是如果是弥补的话我以为可以按自己心意选。”他低头盯着刚刚被姜雪宁亲过的手背。
而姜雪宁则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他那裂开的伤口,血怎么越来越多了,都滴到了地上。
他这个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
姜雪宁又偷偷打量着他的眼神,阴鸷退去,满是失落。
算了,豁出去了!
姜雪宁走过去正想低头僵硬地亲一口就跑,他伸脚一绊,她整个人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坐到了他的腿上。
姜雪宁以为是自己光顾着完成任务,没看注意脚下,不小心摔的。
他身上有伤,会压倒,这是姜雪宁第一个反应。
她想马上弹起来,离开他身上,目光交汇,她似乎看到了谢危眼睛里的渴望。
是他故意绊她?为了?
她顺理成章地将红唇送了上去,并不打算久留就要抽离。
可是已经到手的猎物,谢危又怎会轻易放过?
受伤的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将她的后脑压向自己,没有急躁地攻城掠地,而是一点点诱她深入。
好香,好软,如果能这样亲一辈子就好了,他舍不得放开!
可是眼前这个笨蛋紧张的忘记了呼吸,整个脸都憋的通红。
怎么笨笨的?以前没试过这么绵长的吻吗?
思及此,又生了不悦,她不是他一个人的,可他只有她一人。
这天道真是没有一点公平可言,一点都没有。
突然就生气了,他放开了她。
姜雪宁似乎还沉浸这个绵长的吻里面没回过神来,就被谢危带着些愠怒的阻止了。
他是生气了?是他要亲的,他气啥?
“你……”姜雪宁目光还有些动情地看着他,他生气心里又痒痒。
“你是笨蛋吗?连换气都不会?我不停你就要憋死了。”谢危不情愿地说着蹩脚的借口。
原来如此,她说自己怎么会感觉缺氧呢!
“对不起,没试过这么久,我以后多练。”
本来听她说没试过这么久他还有些得意,结果她却说多练?
跟谁练?肯定不是跟他,那会是谁?谢危?张遮?
啊……死女人,真是水性杨花的死女人。
“叩叩叩……娘娘,先生,你们没事吧?”守门口的剑书等了三个时辰,终于等不住了,要不是里面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他都会以为他们俩都死里面了。
“没事,没事。”姜雪宁慌乱作答。
“我的手不能弹琴了,我很多好琴都浪费了,宁二,你反正闲来无事,到我殿中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不好。”她最讨厌弹琴。
“那去文昭阁,那里你也熟悉,我的琴也有在那里的。你每天来弹琴给我听,我也好跟你分析如今局势,你不是要当太后吗?”
姜雪宁没回答,她真不喜欢弹琴,又逼她弹琴,等下弹错了又要凶她。
“我不愿。”
“是不愿当太后,还是不愿弹琴?”
“不愿弹琴。”
“是不愿谈给我听吗?”
“不是,我没学琴天赋,你知道,从前没少训我。”
“我……”也不是非弹不可,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她多来见他,否则她肯定理都不会来理他。
还是找了个借口,尽管很讨厌:“其实弹琴是最好的胎教,你的孩子也能从小耳濡目染。”
是个极不错的借口,没人会拒绝对孩子有益的行为。
“可我是真不喜欢弹琴。”姜雪宁还是拒绝。
“那……每日来坐坐,喝喝茶吃吃点心,我再同你说说计划。”
“好。”只要不弹琴就可以。
姜雪宁同意了,谢危松了一口气。
“还是去文昭阁吧,那里不是寝殿,我又本是你教习先生,别人只当是我有心辅佐你,不会做其他猜测。”
“好。”小脸微红,什么其它猜测,不就要说她姜雪宁又勾搭了一个大官吗,淫娃荡妇、狐媚做作。
再恶毒的话她都听了,这些倒是伤不了她分毫。
“让剑书去请太医吧。”谢危开口。
天都马上亮了,这小女人也累了。
“啊?”姜雪宁才回过神来,回道:“好。”
她抬步而去,到门口的时候谢危又舍不得地追上去在她嘴上小啄了一口,压低声音说道:“下次要弥补就这样。”
又亲了一口:“要奖励也这样。”
他的目光虔诚,她不好发作。
谢危自己哄好了自己,帮她整理了衣服和碎发,对外叫道:“剑书……”
剑书推门而入。
“先生,你熬过去了?没服金石散?”
“没有。”谢危的目光还是粘在姜雪宁身上,暧昧地说道:“皇后娘娘的奖励比金石散更镇痛。”
姜雪宁就知道这家伙,温柔不过一夜,她已经后悔答应他每日来见他了。
看着小女人抓狂的表情,谢危心情更好了。
“剑书,仔细送娘娘回去,莫要惊扰了他人。”
“是。”
剑书还是用来时的薄被裹住她,这次没有给她点穴,搂着她的肩就带她飞回了宁安宫。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谢危摸摸自己唇角,还有微痛的肩膀,今夜他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