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别院。
布库尔力一脸惊喜:“军师,此消息可为真?”
“千真万确,我在京中布局多年,度昀山人以为自己搞了公仪丞的暗线这皇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知这京中大部分的情报网是由我组建的,他后来埋的人里有大半是我的。”南萧竹虽然整个人都掩在面纱下,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成竹在胸。
“就怕他抛出的是诱饵,我们毕竟在这大燕势单力薄。”布库尔力还是有些担心的,主要这边没什么可用的人手可以调配,就他带来的那些真要打起来是不够看的。
“这个简单,多核实几遍即可,情报本就是要核实的。”南萧竹语气中透着轻快,而且他知道布库尔力的担心。
“另外,这几日我已经联系了不少旧部,五千人马还是有的。”
“五千?军师,你真的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布库尔力满脸都是崇拜。
南萧竹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了“蠢货”二字,但被他很好地遮掩了。
“如果是真的,等那度昀山人和燕临争斗起来的时候,我们便可以坐收渔利,直取这大燕都城。都城若破,那狗屁和平条约还不是形同废纸?”布库尔力越想越兴奋,“军师,度昀山人那边你比较了解,劳烦你亲自核实,燕临那边,我和阿莹去。”
才撂下话,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布库尔莹去了燕府。
燕府本来叫勇毅侯府,后来燕临全家被抄就没落了。
燕牧被平反后,沈玠重新给他封侯,勇毅侯府也更换成了永安侯府,但燕临并不想当着大乾的什么侯爷,所以他便命人挂了燕府的牌匾。
燕家的人不管身居何位,都值得被历史铭记。
大乾也好大燕也罢,未过门的女子去夫家是十分不妥的,但是在大月没这规矩,所以布库尔力和布库尔莹直接到府里找燕临都不觉得有什么。
但燕府那些下人看布库尔莹的异样眼神,还是叫他们不舒服了几分。
扮成燕临的剑书要说在这燕府也过了几天衣食有人伺候的日子,只是尽管燕临平时的要求简单但其实他们独来独往惯了也不太习惯。
不过好在他的适应性比较强,所以也就第一天有些怪,后来大家都没觉出什么来。
布库尔力和布库尔莹到燕府的时候,他正在后院练功,毕竟在这里啥也不用干太无聊了。
下人禀报说大月皇子和公主上门拜访的时候,剑书是一点没慌,毕竟任谁看他现在就是燕临的脸,哪怕他现在大汗淋漓。
要不说霜雪有本事呢,这蛊虫改变容貌的方式可比在脸上涂涂抹抹靠谱多了。
“就说我正在练功,满头大汗得先更衣才能过来,让他们在前厅等着。”剑书收了剑补充,“上最好的点心和茶水。”
“是。”下人离去,剑书又提剑练了片刻,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去更衣,更衣前还沐浴了一把。
他已经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了,吕显说要让他们等久一些,磨磨耐心,方便他们露出真实意图。
等到剑书到前厅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燕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上门拜访,竟然让我们等这么久。”草原上的汉子性格直接,不喜欢揣测别人,他们主张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干就完了。
因此,他如果哪句说的不合他心意了,他可能会直接给他一拳头。
“不好意思,是让你们久等了。这不听下人说公主也来了,我刚在那练武功,满头大汗的,不沐浴更衣一番岂不失礼?再把公主熏跑了。”
剑书态度谦卑,这让布库尔力十分满意,但又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怪。
至于布库尔莹听他这样说,更是一脸娇羞。
“害~燕将军,我们也无大事,就是在皇城待着无聊,不知你们太后可重新选定吉日了?你也知道大月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呢!”
剑书没急着回答,吕显说他脑子不会转弯,听了什么话都先深思一番再作答,他这点还是听话的。
“三皇子不知,我们太后特别重视此次的和亲,已经着钦天监去选日子了,选出的日子还要送到礼部筛选,最后才能呈给太后娘娘呢!恐怕是要费些时日的。”
“啊?选个日子而已,竟是如此麻烦?在我们草原,如果双方都不讲究的话,当日就能成婚。”布库尔莹说完脸就跟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她这样说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十分恨嫁?
哎呀,羞死了!
布库尔力看到她脸红,但没想那么多,毕竟问时间只是托词罢了,他想知道的是其他的东西。
“听说燕将军和度昀山人关系匪浅啊!”
“度昀山人?你是说谢危吧?这个小人整天就只会故弄玄虚,还给自己整那么多的名字,真是脑子有病。”剑书毫不避讳地吐槽,反正他现在是燕临。
“燕将军和他关系不好吗?我怎听说当初是你们合力将那造反的薛远给制伏的?”
“从前关系是不错,说来他还是我表哥。”这层关系他们当时商榷过,南萧竹既然当初是平南王的心腹,这个想必他是知道的。
“后来啊~~”剑书故意看向布库尔莹,欲言又止,“反正是闹翻了。”
这个他们也商量过,燕临和太后娘娘的关系也不能隐瞒,但是不能直接说出来,得隐晦地表示,剑书不知道什么叫隐晦表示,刚好布库尔莹来了,这样应该算隐晦了吧。
他们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随后剑书补充道,“既然二位来了,恕我直言,与贵国和亲并非我所愿。而且布库尔力,我记得当初和你商谈的条件里并无这一项,你们突然来个附加条件我是不喜的。”
“所以,你今日才故意来这般晚?”
剑书在默默背稿,有点不喜他的突然打断,但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这个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而且我府中应该并无亏待二位。”
布库尔力觉得有点对味了,他之前总觉得哪不对,想来是因为燕临的态度,有点太和善,杀伐果决的将军即便受了皇命也不该那样恭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