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上换了一副认错的面孔:“宁宁,我知错了,知错了。”
他哪想到他这样说她更生气了。
“好,既已知错,便来说说,错在何处?”姜雪宁坐着,他跪着,她还怀着孕。
此刻这场面倒是像极了妻子教训自家偷腥的丈夫。
“我......我不该莽撞。”不知道错的具体事情,就从自己性格入手。
左右自己在朝堂上是有些莽撞的。
听他这样说,姜雪宁的怒气消弭了几分:“燕临,你本就不是璞玉,锋芒一露,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动你,或明里暗里地想拉拢你吗?”
“我知你性情率真,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弯弯绕绕,也不屑与人虚与委蛇,但是锋芒过露,你自然而然就会成众矢之的。”
“我不想你成为靶子,你明白吗?”
“宁宁,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你真的觉得我会被张遮挖坑吗?”
“区区张遮还不至于。”燕临对他不屑的很,若不是宁宁对他青眼相加,纵是他再负盛名与他又有何干?
“燕临,张遮不是坏人,他自然不会害你,而且他是明刀明枪地来,就差明知告诉别人不他要跟你唱反调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怕那些棉里针。你是将军你最是知晓这其中利害。”
“我知晓,宁宁别担心,我虽然甘心做你的侍君,但不会真的躲你羽翼下承欢的,你要的天该由我来撑。”
“我只做自己的天。”姜雪宁不想依附任何人。
“那还请娘娘大发慈悲,也顺便做了臣的天吧,臣每天都看天。”燕临又恢复了从前的那般的痞气,同以往每次带她出姜府游玩那样。
他喜欢逗她,她会配合他笑。
“宁宁,腿疼,能不能不跪了?我真的知错了。”
嘁~死不要脸,堂堂大将军岂是跪这一小会儿就会腿疼的?
“起来吧!”姜雪宁没好气地说着。
燕临如蒙大赦一般,起身就想抱她。
“不行,别靠近我。”霜雪交代了不能做小家伙不喜的事,肚子的小家伙似乎又有点不安分了。
“为什么啊!”燕临不依,“你昨天默许了我能做可以亲的大内侍卫,虽然大内侍卫没做成,可其他的权利也不能一并剥夺了吧?”
“不行就是不行,你若非要,那此后就离我远些。你信不信,只要我想,任你是武艺高强的大将军你也不能近我三丈?”
这个他信,出征前想来看她,结果别说三丈,这宁安宫的大门他都碰不到。
“那什么时候可以?”他闷闷地问道。
“看心情。”姜雪宁淡淡地回。
“宁宁,我觉得你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快没我的位置了。”
他几乎吃了一路剑书和布库尔莹撒的狗粮,那种黏黏糊糊,酿酿酱酱的感觉他好想要。
“哦,我早说了给不了你想要的,不甘心就走吧!”姜雪宁感觉他此次回来格外粘人,且不分场合。
“宁宁,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拉住了她的衣袍,然后从怀中掏出了出征前她送他的剑穗。
“我的意思是,宁宁能不能再送个剑穗给我,这个在上次的大战中被大月狗贼砍断了,我努力拼了,可它还是时不时就散乱一团。”
剑穗?姜雪宁想起来了,但是为了让他安心出征,紧着自己小命是让谢危给他捎去一个来着,没想到他还收着。
“这东西本就丝线做的,散乱正常,我得空了再给你做一个便是。”上次那个她确实有些敷衍,等她得空吧,好好做一个再亲自去寺庙开光,顺便还愿。
“宁宁,你真好!”真想抱着亲亲。
“你没事少往宁安宫跑,在燕家军回京前顾好自身安危,也保持与我的距离,如果你以后真的想以大内侍卫的身份正大光明跟着我身边的话。”
燕临知道姜雪宁的担心,但其实真的没必要的,他已经想好对策了。
“那我偷偷来,尽量不让人知道。宁宁,你知道的,我一天看不到你就吃不下睡不着。”
“哦?是吗?那得找太医瞧瞧。”
“瞧过了,太医说我得的是相思病,病名姜雪宁。”
“你把那太医带来,哀家瞧瞧哪个太医敢如此胆大包天。”
你来我往的调笑间,燕临还是偷了一个香,然后快速溜走,留下手抚孕肚一脸无奈的姜雪宁。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入我相思门,方知这经年累月的相思之苦。
宁宁,莫忧心,等我安排好一切,就能毫无负担地走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