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婚,就是不想成婚……”林初棠不耐烦,他侧过身子不看洛青鸢。
他如此模样,自己想起他小时候也是如此,任性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你如今又开始任性了,不管怎样,你成年后,必定是要成家立业,如今,你父亲早些给你定下来,你也收收心。”洛青鸢继续劝解。
林初棠盯着一处,满脑子浆糊,他不回答洛青鸢,屋中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地上的声音。
“为师好话已然说了这么多,你又要如儿时任性,可还记得为师如何做的。你若不说为何不成婚,那为师又只有如当年,逼着你成亲了,为师可以将你给丢进狼群,给你丢进洞房岂不是轻而易举。”洛青鸢轻笑打趣起来。
林初棠吓得转身傻傻望着洛青鸢,这事,他师父干的出来,小时候自己被他强制练功,再将他丢到吊桥,丢到狼群,件件桩桩可不是玩笑。
见着林初棠惊吓模样,洛青鸢嗤笑一声,她抬手拂拂林初棠鬓边:“知道怕了,你与为师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此事,你可以按你心中所想。”
“师父,您……与棠儿玩笑是吧?”林初棠痴痴问道,“棠儿真的不想成婚,您与父亲不要逼我。”
洛青鸢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她放下手注视林初棠,不知道这次他为何如此抗拒:“到底是为何?你与温陌偷偷去喝花酒,你父亲想着正儿八经给你找一门亲事,你又推三阻四。”
听到上次的丑事,他低下头,脸色微烫,父亲与师父恐是因为这事,便非要自己成家。
“师父不也不愿成婚,棠儿也是一心向道,此生不娶妻。”林初棠喃喃自语。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你怎与为师比,为师一生云游四方,四海为家,自是不必成家立业,你不同。”
“有何不同?”林初棠倔强抬起头与洛青鸢对视。
洛青鸢一时不知如何劝慰,二人四目对望,窗外的阳光照在二人中间,隔着光芒,二人的眉目皆是朦胧成影。
半晌,林初棠握住洛青鸢的双手开口:“师父,棠儿不成婚,此生也不成婚,我与您一起云游四海八荒,徒儿如您那般修仙正道。”
“胡闹,为师当年收你为徒的时候,夫人曾与为师说过,你成人后必然是要娶妻生子。为师多年来培养,也是希望你习得自保能力,成家立业,子孙满堂,圆满一生。”
“子孙满堂便是圆满?”林初棠松开洛青鸢的手低下眉眼低语,“若是不能随心而活,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真是圆满,人生岂是圆满。”
“你还感伤起来了,棠儿,凡人一生谁又不是如此。你不以为然的,可知如此简单的事情,却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修行。”洛青鸢凑近林初棠,她将他额前青丝挽到耳后,“棠儿,听话,待你娶妻后,接管家中产业,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为师也该去做为师的功德,你要担起责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师父这话什么意思?你要离开?”林初棠惊醒那般抬头眼神楚楚看着洛青鸢。
“自是,你如今成人,之后成事,为师自然是要离去,为师不可能陪你一辈子。”洛青鸢语重心长。
“不,不要……”林初棠激动抓住洛青鸢的肩膀,“师父不可离开棠儿,你去何方,棠儿随你去。”
洛青鸢哭笑不得:“你又胡言乱语,还如儿时那般。懂事了几日,如今又犯糊涂了。”
“棠儿不与师父分别,您去何处,我便去何处……”林初棠说话间,眼中噙些晶莹,他从没想过洛青鸢可能会离开。
见他感伤起来,洛青鸢安慰道:“身为男子,怎如此脆弱,罢了,暂且不谈分别,怎还伤心起来了。”
洛青鸢替他擦擦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她望着委屈巴巴的林初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谈到分别,自己为何也有几分酸楚,或许是这些年,自己也习惯守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