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棠有些难堪,林涔汐看着洛青鸢的愤然离开,她心中亦是不舒服,近日因为她幼子的事,对洛青鸢也有不满,“温陌,你莫理她,这些年,棠儿娇宠她,她恃宠若娇,谁都不放在眼里,我这阿姐,她亦是从无规矩。”
“阿姐,你少说几句……”林初棠阻止道。
“好,我不说她,你就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如今既不认亲人,又不识好友,倒是你就孤家寡人与她相守。”林涔汐丢下这句话恨恨离开。
温陌心中亦是不舒服,他不再说话,将那个掌柜提拎起来,“走,跟我去见官,若不是揪出你来,我都不知会被冤枉成何样。”
温陌说得委屈,林初棠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霁禾与万山,千里几个人悄悄离开,不敢再过多停留。
好戏落幕后,林初棠怏怏不乐往风铃苑走,回到房间,洛青鸢正在梳理头发,林初棠望着她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
思考片刻,他还是开口,“阿鸢,我知晓,你觉得温陌仗着我的势力揽人脉生意,你看不上。他无非就是想多挣点银子,只要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你何苦较真。我们家也不指着云裳阁过活,那点账面上的钱,不至于去斤斤计较。”
洛青鸢不说话,林初棠走近她身边,他坐在她旁边搂过她的肩膀,“你也是,腿脚不方便,就在家歇息,你倒是生怕我吃亏?怎么,夫君为你挣的银子还不够你花的,你说说,你还想要什么,就算天上月亮,我亦给你摘下来可好?”
洛青鸢盯着镜子,他们成婚后,他也从不当自己是他师父了,凡事除了像哄那些娇惯女子,自己所说,他皆是听不进去。
上次,齐沐心的事,不是自己逼他,也不知最后,他还会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所以,情爱这个东西会让人失去判断力。
“所以,你觉得我在意的是银子的事?”洛青鸢漠然问一句。
“我知晓你不是,好了,我们不聊此事了,不然,我将云裳阁写在温陌名下算了,这些年,他也为我们挣了不少银两,云裳阁也是他的心血。”林初棠大方说道。
洛青鸢无奈摇摇头,他根本不懂自己的担忧,她懒得与他再说,自己又没有证据,与他扯再多亦是徒劳。
林初棠见她还有些不开心,他小心翼翼哄着,“好了,我的好娘子,你放心,我们家虽然不算京城首富,亦是不会让你吃半点苦,你莫再计较了。”
他将洛青鸢搂入怀中如同哄孩子那般讨好,洛青鸢叹息一声,他如今亦是感觉不到他何种处境。
“你莫再说些哄小孩的言语,我从不过问凡尘俗事。既然,我在管,必是不希望有任何事关乎你的安危,多年来,你们亦是当我乃一个宅院女子,亦是不愿听我之言,我又有何法,只是,希望你莫再后悔便是。”洛青鸢淡淡说道。
林初棠脸上的笑凝固,他看向洛青鸢,“我从未如此想过,你做任何事自有道理,我怎又不听你之言。好,我听你的,你莫用言语吓我。你放心,若真是我身边任何人做出有违律法之事,我绝不姑息。”
“棠儿,我知晓你重情义,只是,人心易变,年少时的情义,不见得能维持一生。终究是各自走过的路皆有不同,立场观念都会随之变化,没有人会什么都不变,不要困于从前,害了他人也害了自己。”洛青鸢语重心长与他说道。
“嗯,我听你的……”林初棠将头埋进洛青鸢的肩膀,应衬她。
洛青鸢心事重重,如今压在身上的难题亦是困得她不知如何应对,她应该怎样带着林初棠杀出重围,在这场权利的游戏里,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