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馨月双眸透出一股狐疑,叶青只当没看见,被薛小雨拖着上了楼。
不大不小的客厅,布置的很是古雅,红木的家具,点缀着几盆兰花,现在还不到开花时节,但透出的却是一片葱绿。
不出意外的是,红木博古架上,放的不是古董,而是各大场口的原石。虽然精品不多,但是作为标本却很齐全了。
这是一个赌石世家的底蕴,对教导家中子弟相玉术有绝大的好处,但可惜的是,一直都搜集不齐全。
这就是赌石世家和野生赌石高手的区别。
赌石世家的相玉术是有传承的,就算赌石技术有高有低,但传承不绝,一旦后代中出了惊才绝艳的子弟,就可以将家族传承发扬光大。
而赌石高手,大多数都是昙花一现。
叶青每一个场口都仔细看了两眼,但石头太多,需要的时间很长。
薛小雨一点都没姑娘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一个保镖,双脚叉开,素手负于臀后,静静的等待。
黎馨月也没说话,她知道一个赌石高手看到这些标本,就像是酒鬼看到了美酒,那是一种痴迷。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叶青全部看完,这才扭头看向黎馨月,竖起大拇指:“段家果然厉害。”
黎馨月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小爷怎么不说,阿舅破除了门户之见,将相玉术外传.....”
叶青摇头一笑:“说这个有点不敬,但却不的不说,各位相玉大师敝履自珍,定下了各种苛刻的规矩,甚至,还有不近人情的传男不传女。但是,无法否认这些规矩之所以出现,都是祖宗赏给后辈子孙的一碗饭吃。
而另一个原因却是,相玉术没捷径,手中没有盘完过几千上万块石头,将各个场口翡翠原石的表现烂熟于心,就算将相玉术背的滚瓜烂熟,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想要凭借从纸上学来的相玉术在赌石场上发大财,不仅是痴人说梦,还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因此,所有赌石圈里的泰山北斗,在积攒了庞大的家业之后,就开始从赌石转变成开赌石店或者赌石市场,再也不肯抛家舍业的冒风险了。”
黎馨月转动一双明眸,听出了叶青话中之意。
赌石有风险,不过是倾家荡产。但是,开赌石市场,风险更加,弄不好还有牢狱之灾。
现在绮罗段家,就要面临这种风险。
查走私,查账,是悬在绮罗段家的一柄利剑。
她轻声叹息:“这一次,却是阿妈连累了段家!”
叶青笑了笑:“不做亏心事,别怕鬼叫门,段家如果没有错处,就没必要怕!”
黎馨月翻了个白眼,这句话说得就跟放屁一样,开赌石市场的,有可能干净无瑕吗?
叶青笑道:“我真没糊弄你,宋总想要在云省大展拳脚,赌石翡翠是不二选择,规范市场,扩大市场,引导赌石翡翠行业发展壮大,是最佳选择。
因此,整理这个行业势在必行,段家只不过是首当其冲罢了,其实,德宏州同样也在查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