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呆在这里领悟一段时间。”
萧辰问道:“一段时间是多久?”
“大概一个月之后。”陆尘道。
萧辰愕然道:“那不是立春之时?”
“差不多。”陆尘点点头。
萧辰点点头:“那就一言为定,老夫在天骨城,静候佳音。”
“恩,行,我答应你,到时候必当登门拜访。”陆尘含笑道。
萧辰当即拿起酒壶与陆尘豪饮一口:“就这么说定了,不去,割掉你小叽叽。”
说完,一扔酒壶,嗖的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化作一道流星极速射去,眨眼消失在苍穹深处。
“这老顽童!”陆尘摇头失笑。
一夜过后,陆尘回到大山中,继续参悟天地法则。
这段时日,他已经悟透水行之道,雷电之道,土行之道,以及风行之道。”
掌控八成天地之力,一旦发动领域之力,掌控一方世界,肉体力量就达到一百八十万斤。
这样的力道何等恐怖,一旦爆发下来,估计一座山都可以劈成两半。
破庙的院落中,陆尘手持木剑,极速移动着,整个人如同一阵烟雾,飘忽不定。
看似一个人,实则有无数道身影层叠,如梦似幻,看不真切。
如果普通武者用肉眼观看,只怕看得头昏脑涨,云里雾里。
陆尘迅疾的移动着,无数道身影紧随其后,模模糊糊。
木剑连续不断劈出,劈,点,刺,削,崩,震,一招一式,信手捏来。
他此刻演练的剑法很普通,很简单,乍一看,就跟基础剑术一样。
可是仔细一看,每一招却又透着无比玄奥的剑意。
简简单单,虚虚实实,
这就是剑法的最高层次,去繁就简,返璞归真!
“势,乃天地之势。”
“地,风,火,水,皆是天地的一部分。”
“脚踏大地,应该如大地厚重,宽广。”
“行走如风,似风般飘渺,模糊。”
“柔如轻水,包容万物。”
“疾如雷,狂猛如烈火。”
陆尘手持木剑,不断演练一招一式,一剑接一剑劈出。
剑光闪烁,好似疾风骤雨。
时而又如狂雷般迅猛,所到之处,剑气四射,空气不断震荡,宛若雷电轰鸣。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便是过去了一个月。
雪开始慢慢融化,山林中的树木抽丝吐绿,花草吐露芬芳。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陆尘离开大山,开始进入尘世。
穿过赤虎城,沿着一条官道往西边走。
阳光照耀大地,朝霞漫天,春风送爽,陆尘一步步走在道路上,心情一片舒爽。
咚!咚!咚!
忽然,一支威风凛凛的军队迎面走来。
他们统一身穿黑色重甲,带着青羽头盔,一杆杆长枪寒芒闪烁,红缨飞舞,好似一条长龙,宛若洪流般,浩浩荡荡行走在官道上,十分气派。
特别是他们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以及兵器上携带的血腥气,那感觉迎面扑来的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群猛兽。
为首那将军,身穿银色盔甲,身后劈中腥红披风,上面绣着一只展翅腾飞的火凤凰,显得威风凛凛。
“这支军队哪里来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陆尘走在路边,望着眼前这支迅速远去的队伍,心里泛起一阵疑惑。
他迟疑了片刻,继续抬脚向前走去,他记得往前走十几里,便会抵达一座名为白旗镇的小城。
一直往西行走三百里左右,就会进入龙山鬼窟的地界,白骨城就在龙山鬼窟的核心区域,大约还要行走数百里。
陆尘虽然已经达到了虚神境,不过他现在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所以没有御空而行,他喜欢独自一人,行走天下。
脚踏大地,才能感受大地的宽广。
迎着风,看着山山水水,才能感受万物生长的气息。
看尽人间繁华,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然而当陆尘来到白旗镇时,看到的却是小镇中浓烟四起,满地尸骸,一片废墟。
惨叫声夹杂着婴儿的哭泣声,响彻四野。
天空黑沉沉的,乌云密布。
淅沥沥的下起了绵绵细雨。
陆尘走在残垣断壁中,看着周围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看着那些烧焦的房屋商铺,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呜呜,爹,娘。”
“你们快醒醒。”
雨夜之中,两个痛失双亲的孩童站在尸体旁边,痛哭流涕。
“相公,相公,你别抛弃我们娘俩啊。”
“该死的强盗,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畜生,一群畜生啊!”
乱糟糟的街头中,一些残存的百姓抱着一具具尸体,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夜幕下的白旗镇,细雨绵绵,好似老天爷都在哭泣一般,处处透着悲凉。
小城内,刚刚经历了一场人间炼狱,而陆尘这位赫赫有名的剑仙,就亲身目睹了这场人间悲剧。
他面无表情的行走在小镇中,环顾四周,天空阴暗,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怒斥声,呵骂声,痛哭声,心情不由变得沉重起来。
其中详情,他已经了解,这是赫连家族的军队在白旗镇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目的,就是为了烧杀抢掠,积累财富,杀鸡儆猴,震慑四方势力。
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赫连家族,又是赫连家族,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号。”
“赫连家的这位剑仙,行事可真够霸道的。”
陆尘看着眼前这场血雨腥风,心中对那传闻中的赫连剑仙完全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是厌恶至极。
堂堂一个剑仙,竟敢不顾天下百姓死活,纵容家族军队四处烧杀抢掠,为祸苍生。
即便他日称霸天下又如何,他不配被世间百姓尊崇为剑仙。
不过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屠夫罢了。
虽然没有见过赫连剑仙,但是陆尘已经对此人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他日遇见,定要讨教讨教,替天下百姓讨一个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