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涛和乌鸦走后,金三全终于忍住不低沉的皱眉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不过是一只来西安避难的丧家之犬,用得着这么忌惮他?”
王瑛斜视了金三全一眼,怒其不争的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都不知道去用脑袋想问题。”
金三全语气缓和了些,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我的脑筋稍微聪明一点,也不至于一直让你帮我出谋划策。”
王瑛郑重其事的看着金三全,说:“知道刚才林涛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是谁在对付他!”
金三全木讷的摇头。
王瑛面无表情的说:“他是为了含蓄的告诉我们他的实力有多强!”
金三全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的说:“一只丧家犬狼狈逃窜到西安,他有什么脸说自己有实力?”
王瑛目光直视金三全,反问道:“那我问你,如果是陕西省的省长想要收拾你,你觉得你有跑路的机会吗?”
“这个……”
金三全有些语塞,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省长正想收拾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别说省长了,就是市局局长想要收拾他也是一件不太难的事情,混黑的永远都没法跟混政治的相提并论,这是个永恒的真理。
见金三全语塞,王瑛继续说:“你办不到的事情林涛办到了,而且你想一想,你用了多少年才在西安站稳脚跟,而林涛又用了多少时间统一羊城黑道?虽然他现在确实被动的来了西安,但不代表他没有能力东山再起。他还年轻,如同旭日东升,而你就不同了,已经是日落西山,不再年轻,你们之间有可比性吗?”
金三全听了王瑛的解说之后,脑袋一下子埋了下去,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陷入了深思。
“还是你想的深远!”
良久,金三全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确实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而且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我现在的确已经不再年轻,过不了几年恐怕就得退出江湖了。”
王瑛见金三全能够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你能想明白就好,几年之后这西安城中林涛的名头一定会大放光彩,为了一块不属于自己的地皮,去跟这种人结怨,不值得!”
王瑛的话刚落音,就看见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齐柏梅。
“你的情人来了!金三全,我得提醒你一句,这种女人是不会对你有真感情的,玩玩就算了,别太认真,否则以后你会吃大亏。”
王瑛满含深意的看了金三全一眼,随即脸色转冷的转身就朝着二楼的卧房走去。
金三全扭过头去,见齐柏梅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便阴沉着脸,冷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老公,你生气啦?”
齐柏梅使出了惯用的撒娇杀手锏,每一次金三全对她发火,她只要发嗲装柔弱就能够抚平金三全的怒火。
不过这一次的用处似乎不大。
只见金三全怒不可遏的指着齐柏梅骂道:“你特么的老实说,一上午都跑哪去了?”
齐柏梅吓的脸色微变,脸上的笑意全无。
“老……老公,你别生气嘛,早上的时候主要是雨下太大了,山路难走,我穿着高跟鞋去山上不方便,万一摔伤了你不心疼呀?”
“少特么转移话题!”金三全怒视齐柏梅,质问道:“我问的是你这一上午去哪了?”
齐柏梅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了金三全会这么问,所以之前就想好了糊弄的话,面色如常好不心虚的说:“我能去哪啊,前两日你不是说镇南边有一个算命的瞎子算的很准吗,我从山上下来之后,闲来无事就去镇南找那个瞎子算了个命,如果你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派人去问!”
金三全火气少降,语气依旧不悦的说:“算命用的着一上午?而且为什么打你的电话是关机状态?”
“哎,说起这个事我就郁闷,走在路上的时候手机不小心被雨水给淋湿了,手机可能是电路出了问题,开不了机啦。而且我徒步去镇南算命,算完命了差不多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所以就随便在路边吃了点,然后又徒步走回来,不就这个点了吗!”
齐柏梅的解释倒是让金三全暂时找不出可疑的地方,不过马上又想到了白齐国,便皱眉问道:“老白没有跟你一起下山?”
齐柏梅面不改色的摇头,说:“没有啊,我走的时候他不是跟在你们的队伍里面吗?”
“这个老白,搞什么鬼!”
金三全消除了对齐柏梅的怀疑,不过却对白齐国心生不满,他母亲只差几步路就要下棺入土了,白齐国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己下山去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齐柏梅见金三全没有再追问此事,心中偷偷松了口气,手心明显感觉到了不少冷汗。
……
回西安的路上,林涛仰靠在车子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他知道,自己那会儿离开小洋楼之后,金三全的老婆一定会给金三全讲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金三全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再跟自己针锋相对了。
“涛哥,我跟踪那对男女,发现他们暂时好像还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两人一起走的时候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会不会不是咱们想的那样?”
樊小军开着车子,目光从后视镜中看了林涛一眼,含笑的问道。
乌鸦在一旁嗤笑道:“你丫的还真是个大傻缺,你也不想想,他们又不是正当的男女关系,走在大街上能卿卿我我么?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林涛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金三全的小老婆到底有没有给金三全戴绿帽子,已经跟咱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只要金三全不再招惹咱们,那咱们也没必要去查他小老婆了……”
……
车子快到西安市内的时候,林涛接到了辛雨彤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辛雨彤声音轻柔软糯的说:“林涛,我跟我父亲马上就到西安火车站了,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来接一下我们?”
“这么快?”林涛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不知怎么得,林涛突然有一点不敢去见辛无敌,并不是林涛怕辛无敌,而是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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