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悲哀的发现,地牢四周布置了某种结界禁止。这地牢是专门关押修士的。
“万顷波,你个王八蛋!”林涛对着天窗咒骂,好像万顷波能听到他似的。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呵呵。”
林涛听得毛骨悚然,回头道:“谁在笑?”
没有回应。
“到底他妈的谁在笑?”林涛彻底怒了,笑话了别人不敢承认,这他妈什么人啊!
那个人终于缓缓开口了:“是我。”
林涛一愣,随即怒道:“那你他妈是谁啊?”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四处搜寻,半天没发现个人影。
那个人道:“我就是我。”
林涛觉得这么扯下去没意思,干脆不理他了:“你去死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半晌,可能那个人觉得这么耗下去太没意思了,突然说道:“你是什么人?”
林涛笑道:“我就是我。”
他感觉自己扳回一局,不由得乐了。
那个人冷冷的说道:“这么玩有意思?”
林涛一听就不高兴了:“你先玩的,现在反倒说我没意思了?再说,你先进的号子,怎么说也算半个东道主,难道不该带着新人熟悉熟悉环境?”
那个人叹息一声,说道:“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看来兄弟你算是半个豁达之人了。”
林涛心道,我除了豁达就没有别的优点了。
林涛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多久了?”
那个人又是叹了一口气,才开始缓缓的介绍开来。
林涛心说这个人倒是多愁善感,总是唉声叹气的。
“说起来,我在这里已经两年了。”那个人悠悠的说道。
林涛心里又是一惊,心想他不能也在这里呆两年吧?
“两年前我是正法宗的一名弟子。不仅是我,我父亲当年就是正法宗的弟子。这一切都要从我父亲开始说起。他原来仅仅是宗门里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杂役弟子,每天挑水种
菜,做些杂务,每个月领取几个固定的俸禄。”
“我父亲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修士,伸张正义,甚至是长生不老。他几次三番的找到执事,提出自己的请求。没想到,执事对他的请求非但不理会,反而说他是痴心妄想。”
“当时我父亲据理力争,人人都有修仙的权利,凭什么他就不行。执事说,就凭他的资质,做挑水种菜的杂役弟子已经是恩赐了。”
“父亲悲愤交加,直接越过那名执事,找到副宗主说了他的请求。但是,那名副宗主和执事是一丘之貉。他只撂下一句话,杂役弟子晋升成为内门弟子,自古没有这样的先例。我父亲说,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那个副宗主说,你要么有人要么能拿出东西孝敬。”
“父亲是个出身农家的杂役弟子,哪里有什么钱,更不用说有人了。所以他黯然离开了。当天晚上,父亲就打包所有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正法宗。他在正法宗十年,耽误了十年的青春,最后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杂役弟子,还是一名杂役弟子啊!”那个声音激动的说着。
“父亲对正法宗心灰意懒,第二天一早就下山了。他谁都没跟谁说,只给执事留下一封辞呈。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那个声音问道。
林涛摇摇脑袋:“发生什么了?”
那个声音继续道:“后来,不知道这封辞呈是怎么落到了赵宗主的手里。”
林涛心头一动:“赵延昭赵宗主?”
那个声音似乎是点点头,说道:“是赵宗主,赵宗主不知如何拿到了父亲的辞呈。他看到父亲写道自己本意是来这里修行,但是却做了十年的杂役弟子。当时竟不顾宗主的身份,亲自下山追回了我父亲。”
“你知道赵宗主是如何跟我父亲说的吗?他说,人人都有追求修行梦想的资格,不论资质如何。一个想追求修行梦想的人,却做了十年普通的杂役弟子,这就是宗门的问题所在。如果宗门不能让每个人都平等公平的追求梦想,那他这个宗主难辞其咎。”
“父亲大受感动,当时跟随赵宗主返回宗门。赵宗主履行了承诺,让我父亲从最底层的外门弟子开始,一路晋升为内门弟子,执事,最后甚至破格提升为副宗主。”
“其实,以我父亲的实力,根本不够资格成为副宗主。他被提为副宗主时,遭到了宗门一大批人的反对,说赵宗主任人唯亲。赵宗主说,如果他任人唯亲的话,宗门里恐怕有一大批人都不会到今天的位置。”
“再后来,万顷波叛乱,赵宗主不幸遇难。原本我父亲是可以逃走的,但是我父亲说,他从一个杂役弟子成为副宗主,深受赵宗主恩德。如果他侥幸逃生,恐怕将来死了也没脸面对赵宗主。”
“万顷波为了收买人心,没有杀掉我。但父亲临遇害前,叮嘱我,一定要为赵宗主复仇。我答应他了。所以,我数年来计划除掉万顷波,没想到,我终究是太天真了。万顷波时刻都在提防着我,我的计划失败了。”
林涛总算是听明白了,说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道:“我叫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