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这事情不能怪你,你肯定是有苦衷,受到人的胁迫。”林涛安抚道,东阳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抚,而不是责难。
“唉,”东阳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这样对待恩公,恩公反而没有怪我,令我心里更难过。”
“其实,我师父曾找过昔日的朋友筹措,但是那些人,跑的跑躲的躲,甚至要我师父下跪磕头,才肯满足。我师父没有办,才来找你。”林涛故意提他们的悲惨境遇,略带一点苦肉计的成分。
东阳受到感动,强调道:“我那天……的确是受到红袍众的威胁,他们拿我女儿的前途威胁我。”
这点林涛早就想到,立即说道:“我们希望东阳先生私下借给我们一笔钱,应付红袍众的催债,我师父是迫不得已,才能出此下策,希望得到你的暗中帮助,不叫红袍众发现。”
“红袍众不会发现?”东阳很是怀疑,可是如果可行的话,不是不可以……
“我师父交代,就算东阳先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他也不会有怨言。”林涛又补充道。
东阳被触动,深深的受到感动,“既然王恩公都这样说了,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你等我一下。”
东阳钻进里屋,半晌后捧出一枚珠子,小心翼翼的交给林涛收好,嘱托道:“这枚珠子,外人从未看到过,你们便说是意外得到的,或者门派祖传的宝物,红袍众不会起疑心,也无从调查。”
东阳的心思细腻,令林涛心生佩服,林涛收了珠
子,偷偷从东阳的宅子里面溜出……
“怎么样,东阳怎么说?”老头子数日都在发愁,面容憔悴许多。
林涛默不作声,摸出那枚珠子,通体晶莹发着黯淡的辉光,老头子估摸出珠子的价值,至少是他们欠款的两倍有余。
“没想到,最后还是东阳对我伸出援手。”老头子感慨一声道。
“我去找东阳先生,我注意到,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强调自己很懊悔,是受到红袍众的威胁。”林涛如实说道,和吴东番那些人对比,东阳在人格上要高大许多。
“是啊,就算东阳不肯帮我,我们也能理解。”老头子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最后都铤而走险,帮助了我们。”林涛重复道。
聚贤阁拍卖典当行,位于龙炎城北一处辅街的尽头,两层的精致阁楼,数根有了年头的红漆木圆柱,高高悬在门头的红底金字招牌,门前各有一尊张牙舞爪、怒目圆睁的貔貅。
在拍卖行门口,林涛驻足片刻,然后怀揣重宝走了进去。
聚贤阁里面的构造,房顶开着巨大的天窗,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透明水晶宝石玻璃,四周是一圈环形的回廊,每隔几步一个房间,中间有一大片开阔的区域。
听到有生意上门,老板庄聚贤亲自迎了上去,乐呵呵的将林涛延请到里面,在一间有着简单陈设的包房雅间落座。
庄聚贤的身后,跟着两名新进学徒,庄聚贤要借林涛这位客人,给两名学徒演示演示,这聚贤庄的“生意”,应该怎么做。
过去在修真界的修真者,今天却在这里当学徒,林涛心里滋味万千。
林涛将珠子递了上去,进仙界以来,头次来这种地方,不知规矩和修真界有没有区别,心中十分忐忑。
庄聚贤恭恭敬敬,双手接过珠子,右手摸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放大镜,镜片发出紫色光线。
老板仔仔细细的观察珠子,时不时发出一两句断玉,其实在他眼里,这东西的价值,不高不低,之所以讲的细,看的时间长,还不是要给两个不开窍的学徒说清楚。
良久,他放下珠子和放大镜,笑吟吟的问林涛道:“公子想出个什么价格?”和气生财嘛!
林涛心里没底,笑眯眯的把皮球踢了回去:“你看着给,价格合适就出。”
老板多看林涛两眼,下了一个老油条的定论,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这老板留有一手,故意不说具体多少,是五十,还是五百,还是五千?林涛理解错了,那可是十倍的差距,林涛如果直接问,老板便能判断出来,他对这珠子的价值也不甚了解,好借机敲诈一番,这些不是没可能的。
林涛笑了笑,哪有一上来就给实价的生意,伸手就把珠子摸了回来,说道:“老板,我还是去别人家看看吧。”
啪的一声,老板按住林涛的手,第一次带学徒谈判,就谈崩了,以后他这聚贤庄大掌柜的脸,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