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们收到雇佣,加入这支邹国的正规军,本来是要去远征郢城的。可是邹国的将军是个只会纸上谈兵没有实战经验的新手,不顾我们队长的劝阻,非要冒险在夜晚行军,说什么要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奇袭,结果竟然真的碰到了这群怪物。”
那名佣兵长长的叹了口气,邹国的军队死伤多少他不管,可现在他们佣兵小队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失,队长似乎也在这场乱战中阵亡,这让他们佣兵小队今后的前途堪忧。
要知道,佣兵本来就是靠着一点微薄的酬金来生存的。原本,邹国的军队指挥官答应了他们,等到达郢城以后,便会付给他们双倍的酬金。如果在战斗中不幸牺牲,还要付十倍的抚恤金。
可现在,金主先他们一步阵亡了,他们找不到人兑换承诺,便只能发发死人的钱财了。
这些佣兵很快反应过来,用了大概两秒时间从伙伴阵亡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然后开始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的检查,拔下来一切值钱的东西,手上的金戒指银戒指,雕琢精美的弓箭,崭新的没穿几次的靴子,身上的钱袋,甚至嘴里镶嵌的金牙。
他们只拿金银和革制品,以及上好的料子,这几样东西负重不高,而且价值比那些破铜烂铁铸造成的兵器和这凸起来那瘪下去的破烂盔甲要值钱的多。
林涛发现,这七八十个人当中,有四五十个人最先开始掠夺死人身上的装备。这四五十个人,无论从穿着还是从行为上,都很轻易的可以看出来,他们是佣兵小队的人。
而剩下的二三十个人,他们便没有那么灵敏了。
他们先是站在那里发呆一阵,然后才效仿那些佣兵小队的人,掠夺死者的东西。
然而他们的手法要生涩很多,可以很轻易的看出来,他们原来并不是干这个行当的,对于这种行为既兴奋又有些排斥。
他们兴奋,是因为可以借此机会发一笔横财,他们排斥,是因为他们的内心中仍然存着一点点的天良未泯,觉得这样做或许有些对不住那些死去的同伴。
林涛很快就判断出来,这些手法生涩的人是原来邹国正规军中的幸存者,相对于那些眼中只有酬金的佣兵,这些正规军要更容易拉拢
,一个念头渐渐的在林涛的心中产生。
“都住手,”林涛高声喊道,“现在你们都不准再掠夺这里的钱财了,这里的一切财产都是我们的。”
那些佣兵和邹国的正规军一个个的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林涛。
林涛自己当然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来的。但现在,林涛的身后站着将近四十名同伴,每个人都有以一抵三甚至更多人的实力,这是林涛的绝对后盾。
也就是说,林涛现在即便和这些人作战起来,也并不一定就会落入下风,完全有能力将这些人悉数消灭掉。
只不过那样一来,他自己的同伴们也可能会受到损失。
这些同伴,原来都是仙界的佼佼者,离开了原有的大部队,选择跟随林涛,林涛不能让这些人轻易的就丢掉性命的。
“你……是在跟我们说话么?”一名佣兵眯着眼睛问道,眼中露出一丝凶狠的目光。
但当他看到林涛身后的众人时,神色中出现了一点点的忌惮。
林涛提高自己的声音,尽量让所有人都听到:“我是在跟你们所有人说话,现在这里的东西是我们的了。你们都没有资格拿。”
那个佣兵楞了一下,随即冷冷的笑出声来:“我们没有资格拿,难道你们有资格拿么?”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里躺着的都是邹国的正规军和佣兵小队,而你们是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凭什么也要来分一杯羹。
谁知林涛却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没有资格拿,他们才有资格拿。”
林涛往那二三十名邹国的正规军身上一指,继续说道:“你们可看好了,这里倒下的,大多数都是邹国的正规军。而你们这些佣兵,却拿这些兵士、这些死者的东西,你们有什么资格?”
林涛这句话,等于是将那二三十名邹国的正规军和四五十个佣兵完全的对立起来了。
那些佣兵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林涛的危险意图。
他们一个个谨慎的望着邹国的正规军,又充满敌意的直视着林涛,那个说话的佣兵忽然笑了,道:“你们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然后从中渔翁得利。”
“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不难看出来,我们两家敌视起来,发生个矛盾冲突,最后得意的是你们这些外来者。你们以为我们会轻易上当么?”
“而且,这次我们受到怪物袭击,不仅仅是邹国的正规军死伤了,我们也死伤了不少,邹国答应给我们的酬金也没有着落了,我们就不能从其他地方得到一点补偿?所以,这里面最没有说话的,就是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人!”
他直接给林涛他们扣上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帽子,就是要旁敲侧击的告诉那二三十个邹国的正规军,那意思是:“你们好好看看这群人的嘴脸吧,不要被他们的话给迷惑了,不要让他挑拨了我们两家的关系,我们是合作关系,他们才是一群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