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将我从小房里赶了出来,我挤在门前说话,只听蒋莹说:“今晚一个人抱枕头去吧,小琪我先借一晚上。”刚好这句话被走到门前的蒋莹妈听见了,蒋莹妈白起眼骂蒋莹怎么说话呢,一个姑娘家不知羞,只听见她们在屋子里一阵狂笑。我给阿姨道了声晚安,就去上房里跟蒋莹爸爸和那个司机挤着睡下了。
灯熄之后,思潮如水。为什么每次心跳背后都会有一种爱情的空虚和寂寞感?这些都是我无法解读的困惑。
也许,生命的困惑就是生命真正意义的所在吧!
睡前,想了很久很久,我还想了和孟小琪之间会不会发生那种事,我赶紧自嘲了一番,我的思想怎么可能那么肮脏呢?对一个性朦胧的我来说,这也算不过分,孟小琪给了我这方面的臆想,我的心在蠢蠢欲动;在孟小琪之前有过男女之事,那是在朋友的怂恿下去了不该去的场所,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从那以后我一直很自责,但面对朋友们对这方面的放纵,我一时不知所措,从这种关系里看到男人和女人之间太过浅薄,很长一段时间,失落极了,我觉得太索然无味,直到和孟小琪初吻以来,才渐渐的否认掉了当初的看法。
一夜无眠,一夜惘思,游梦不断,梦着梦着,失去了方向。开始在荒野大喊,可四野里一片寂静,我的灵魂孤单的瑟缩着。就在几近绝望之时,突然从遥远的时空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一声,两声,连着几声,我像从囹圄中被释放的囚徒一样奔向了自由的天空。我欣喜的流着眼泪奔向了那个声音。
微微睁开了双目,发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在盯着我看,一张多么分明的脸,带着微微的笑。
“你怎么了?”她问。
我苦笑了一下,使劲眨眨眼,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她。一道刺眼的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映在她长长的头发上,闪烁着金粉般的光泽,她的头发瞬间变成了金色。
“你怎么掉泪了。”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额头,一只火热的唇吻上了我的额头,我闭起了眼睛享受着她给我真实的温暖。
“我梦见你离开了。”我说。
她没说话,打量着我,淡淡的笑了,用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头发,说:“别多想了,我不是在你身边么?”
已是清晨,蒋莹一家都去忙活儿了,蒋莹和她奶奶忙着做早饭。我们洗漱完毕,孟小琪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望着我,我们面前是一个大衣柜,柜子上有一片大玻璃,我刚梳完头,见孟小琪向我招手,便坐到她的身边,她用手捧住我的头抱在她怀里,带着点忧伤的笑说:“我有孩子啦?”
我一个激灵,挣脱她的双手呆呆的望着她。怎么可能?前前后后我只吻过她,就算我再缺少关于生命起源的知识,也不可能相信她这样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我假装相信的惊异的说:“真的啊?让我听听。”我将头埋进她的肚子上仔细听,她不断抚摸着我的头发,静静地等待着我的探究答案。
“真的呀!孩子在踢我呢。”我笑着说。
“傻瓜!”她说,目光里充满着凄楚。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始这个话题。
“如果我真的有了别人的娃娃,人家将我遗弃了,你会怎么做,还会要我吗?”她认真的说。
“要啊!怎么不要,只要是你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我的。”我言之凿凿。
“傻瓜!”她说:“你是傻瓜!”
我心里涌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其实,姑娘呀,就算你会有千错万错我都会原谅你,因为我们都是命运的傻瓜,在生命里我永远欠着你一份本该幸福的幸福,可我的短暂的生命,它给不了你这些的。我用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眼泪在心底涓然落下。
“别在拿过去的错误惩罚自己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陌生,你还没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人,我会很难受的,懂吗?”我说。
“可我的心里也很难过,我给你的并不完整。”
“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的错。”
她拉起我的手,目光彼此相溶在一起,她说:“我希望你能找个纯洁的女孩,将我没有给你的让她给你,我绝不怪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再说那个女孩就不会这样和你一样痛苦吗?”我有些生气的说。
这就是我们,一刻钟都在惘思,我们到底迷失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变得这样不可理喻。当她甜甜的吻印满我所有的心灵空间时,这种真实它又如此空虚。
吃过早饭,阳光已很高很高了,太阳的温暖足以驱走所有的阴霾。我们三个坐在老杏树之下,漫无边际的说着话,时光从我们的顾盼之间偷偷流失。也许,多少年后,这种画面终要被回忆的尘土所覆没。
我们的目光是那样透明,我感受着她的呼吸之间,我们的生命在慢慢胶结,一种想要的永恒慢慢被时间刻画着。
下午时分,太阳发挥着它的热量,炙烤大地。热的不行,可即使这样的天气,大人们还在田间忙作。生活的压力,生活的动力,仿佛在生命的画卷里上演着最动人的角色。
我为能拥有这样悠闲的时光而感到愉快。我们在上房里休息,看电视觉得累了就躺在炕头上小睡,孟小琪依偎在我身边,我抱着她在梦里寻求最美的圣地。心不断跳跃着。而幸福的味道淡淡的有如兰花的清雅,又如空气的素雅,让人难以离舍。就在我们心猿意马时,蒋莹带给了我们一床凉被,像给我们披上了一件隐形毯,我们开始肆无忌惮的横行,在心意相通的每一个瞬间,诠释着我们各自的爱情本能。
这个时候语言文字是苍白的,世间最美的文字也无法勾勒爱情在人们心中最美的形象。
下午时候我们告别蒋莹。有一种力量使我们不敢过多的去享受这种美丽的时光,是一种什么力量,也许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但它的确存在着。人的生命受着多钟多样的束缚,也许这种潜在的束缚连世界上最自由的小鸟也无法理解。就算给我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我也会累,然后找个树枝停下来休息。
蒋莹说除了这一条主路外,在他们村子背后还有一条蜿蜒小路,只容得架子车能走,如果技术好的话,应该没问题,如果不敢骑车的话就只有将车暂时放在她家里,等以后路修好了再来取车。我说应该没问题,我还挺自信我的车技的,再说一路让我们走下去,那还不把我们的脚走断,再说将车放别人家里,妈妈又该唠叨了。
我们沿着蜿蜒小路驱车前去,路旁草叶夹道,给人无限清新的味道,在这个季节,这样的景致多少给人一种浪漫的情怀,不亚于一次小小的野外旅游。就在我们边欣赏边评论这里的景致时,这条路却突然来了个三十度小转弯,一时情急,我大喊:“孟小琪!快跳!”
我跌跌撞撞的将车子稳住之后还在问:“孟小琪。你没事吧?”可无人应答。我一回首却发现后座无人,我赶紧停好车,跑过转弯,看到孟小琪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满脸的笑容,说:“是谁在人家面前夸口,技术一流呀?”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都怪这景色太迷人了,乱了心智。”我赶紧走上前问:“你没事吧?脚有没有事?”
“没事儿,就是听到你的喊声我才回过神来,跳得有些急,将腿震麻了。”她笑着说:“幸亏海拔高!”
从新骑上车,在陡峭的山路上穿梭,我多了几分小心,可孟小琪将嘴凑在我的耳际用很大的声音给我说话,她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整个身体依偎在我的脊背之上。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任何一种孤单可以侵袭我。
晚风却突然凉了起来,仿佛离别即将来临,连大自然都如此敏感。我们下车,站在道旁,我们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相对无言。任晚风吹拂我们的脸颊。
“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她说,眼里泛着泪花:“明天你就回去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走上前,拥住了她,将我的心跳传递给他。
“我觉的我有些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她喃喃的说。
“我也离不开你。”我的心在疼。
“如果…如果你不来也许我会过得更好些…现在我觉得更害怕寂寞了。”她断断续续的说,语言颤抖。
我抱的更紧了,她的唇漫过我的脖子回到了我的唇边。
“我觉得我们错了。”她说。
“就算错了我还是要你,我只要你,永远只要你。”我说,咬住了她的唇。我看到了她莹然而落的泪珠,心就像刀划破肌肤那样疼。
我们在黄昏时刻吻别,心情就像落日般无奈。我们的爱情才刚刚开始,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是最可怕的,不得不面对的分别,让我对生活充满了恐惧感,也让我更明白努力奋斗的重要性。
就算这条路有多难,我都会牵起你的手,义无反顾的走下去!!-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