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等人快马加鞭,急急离去,果不出秦泰计算,第二日晌午时分,众人已经进了这杭州城。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多少文人骚客,多少武林豪杰辈,一头扎进这千古毓秀之地,杭州。便再也是不舍得离开。
杭州的繁华,自不必多言,京杭两地自是大唐最独特的风光,自京杭运河开通以来,杭州更是商贾云集,布商,盐商,马商,满街熙熙攘攘的百姓,各式各样的摊贩,直令这个大山上来的李远山拍案称奇。
要说杭州有多么热闹,这么说吧,唐朝开朝以来,便设宵禁,晚间百姓不得走街串巷,买卖货物。可是这个规矩到了杭州,竟行不通,为何?因为这晚间的杭州城,比之白日更要热闹十倍有余。
李远山坐在马车上,看着周围熙攘的人群,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前面赶车一汉子回头问道:“少侠因何发笑?”
李远山收了笑声,感慨道:“小子多年生活于山野,不知世上竟有如此繁华热闹之地。还好我活到现在,有幸得见此景。”
李远山此时笑逐颜开,秦泰却是苦了脸,杭州城实在太大了!
这偌大的城市,要寻得那医仙子,不比大海捞针便宜多少。
秦泰悄悄看了一眼那兀自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看的李远山,暗叹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
秦泰将李远山带到了秦家在杭州的绸缎庄中,立刻遣散手下众人,分布到城中各处,寻找医仙子的下落。卓月青见李远山已经被送到杭州,便也不做停留,赶回了浣花剑派的分堂。
却说那医仙子金银花,用过晚膳之后,回到自己房中,忽地又回忆起白日所见那男子的奇怪伤势,自言自语道:“心脉破裂,尚能存活,难道他用了什么秘法,强行将心脉续接了起来?这不可能做到的啊!”忽地想到若是自己能知道那男子所用的方法,说不定可以用在自己的医术上。想到这儿,金银花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狂热的光芒。
李远山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摸了摸鼻子,觉得莫名其妙。
想到要对李远山做一番研究之后,金银花立刻跑到掌柜处,询问那李远山等人住在哪个房间。
“姑娘你问那个病怏怏的少年啊?他们走了啊!说来也奇怪,这一行人急吼吼跑来住店,房钱都给足了,一顿饭的时间,又匆忙退房离去了,当真奇怪的紧!”
金银花一愣,走了?那男子像是活不了多久了,不行,自己得尽快找到他,一定要问出那心脉续接之法。
金银花也不多说,问明了李远山那一行人离去的方向之后,房钱也不退了,也急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客栈。留下那个一头雾水的掌柜兀自琢磨这都是些个什么情况?
秦泰等人于晌午时分抵达城中,那金银花傍晚时分便也到了这杭州城,金银花一到城中,便心生一丝怪异,她总觉得,这城中似有一股势力疯狂窜动,却是不知道,那就是秦泰派出去的人手,正是为了寻她才闹得这城中些许风雨之势。
也是天意,金银花之前于杭州栖身的小医馆,不出半日便被秦泰手下找了出来,那几个秦府的汉子抹着脸上的汗水,追问那医仙子下落,那老板倒也老实乖巧,交代到医仙子已离开杭州,正要去往黄山一带寻一珍稀药材。几个汉子得知这消息,立马返回绸缎庄,将这事告知了秦泰。
那伙秦家伙计刚刚离开不到半刻,金银花便一脸郁闷的推开了那家小医馆的门,信步走了进去。
那医馆老板见金银花折返了回来,心中大喜,毕竟这可是尊真正的财神爷,之前金银花在此地暂住了半月,那日子,当真可说是日进斗金!
那老板姓方,本来也是一位郎中,后来有了些钱财,便开了这家医馆,收了几个学徒,如今已不再替人看病开方,这些事,自有弟子代劳。
方老板一脸谄媚地将自己的大方脑袋凑了上去:“医仙姑娘,您这又怎的折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说着使劲拍了怕自己胸脯,啪啪作响道:“若是有麻烦,尽管告诉老夫,老夫定然竭力相助。”
金银花不耐烦的摆摆手道:“麻烦倒是没有,只是我想找一个人。”
方老板一愣,讷讷问道:“姑娘想找的,是什么人?”
金银花略一沉吟,暗自又将李远山的容貌回忆了一番,却发现这汉子竟没有一丝突出异于常人的地方。不由得气急道:
“我找一个快要死了的人。”!-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