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焦急地帮那些挂彩的江湖汉子处理伤口,秦晴忽地站到他面前,低声道:“李大哥,这大殿守不得多少时间,你快去找到神威镖局的总镖头,我相信这镖局里定有逃生密道。”
“可是这些人受伤都很严重......”
“没事的,这些江湖汉子受伤难免的事儿,他们自有处理的办法,李大哥,我知道你轻功绝顶,此刻最是需要你的时候。”
卓月青也是靠了过来,沉声道:“秦姑娘说的不错,这死守大殿实非长久之计,我们现在需要外援。李少侠轻功盖世我是见识过的,若是李少侠寻不到宁总镖头,请前往北城外早竹林,到我浣花剑派报信,我浣花剑派在杭州也还有百十人。”
秦晴皱着眉头:“按理说如此大规模的打斗,已经属于暴乱,这杭州城怎地还无动于衷,还未出动驻军?”
“为今之计,只有先行送李大哥离开,想必只要李大哥能安然逃脱,血衣阁必然会心生顾忌。”
李远山放下手中的纱布,一脸决然的看着秦晴道:“好,我去!可是我该去哪里找总镖头呢?”
秦晴低眉想了半晌道:“镖局会客厅,议事厅最有可能,只是李大哥出去,千万小心。”
赵雷也是狠狠抹了抹自己脸颊上的血迹,呸地吐出一口血水,他今日在擂台上已经连战数场,体力内力都快要消耗殆尽,又遭遇这血衣阁突 袭,来不及休息片刻,便又举枪迎敌,此时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赵雷听到秦晴的话之后,强撑出一丝笑意道:“李兄,我为你开路。”
赵雷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长枪急颤,随着赵雷一声暴喝,赵雷身形瞬间冲到门房之外,长枪一阵横扫疾捅,以狂风扫落叶之势硬生生将那大殿门口扫出了一片丈余的空地出来。李远山见机不可失,也是身形一扭,从赵雷身后窜了出去,追云赶月身法运到极致,宛如一道灰影从众人头顶一闪而过。
赵雷见李远山已然远去,也不恋战,立刻收枪作守势,边打边撤,回到大殿之内。
是不是很久没说过李远山倒霉了?
赵雷刚一回到大殿,只听得一阵咔擦咔擦地响声传来,那大殿之内的一块地板竟然陷了下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身形骠勇的宁彪从那洞口钻了出来,站在在呆若木鸡的众人眼前,开口道说:“诸位,品剑大会遭逢血衣阁突袭,这血衣阁定是想要削弱我们江湖正道的年轻一代的力量,血衣阁来势汹汹,不可硬挡,大家随我进入密道暂避。”
所以说李远山前脚刚冲出大殿,那宁彪后脚就从大殿内钻了出来,人生啊,有时就是如此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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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山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老者,心里生出一股子气闷的感觉。
自己临危受命,突出重围来寻找宁总镖头,结果围着镖局找了整整两遍,都没能找到那宁总镖头,倒是把身后追他的血衣阁喽啰累翻了两拨, 李远山奔出城来,欲往西北去寻卓月青所说的浣花剑派杭州分堂所在地,不想却看到一个衣着大红官袍的中年男子被两个血衣阁高手围攻。
那男子身披艳红披风,身穿甲胄,竟似军中将领一般的人物,李远山一眼便看到那手执勾镰剑的白发老者正在逞凶,李远山见那男子仿佛陷入苦战,立时大怒,拔剑而出,与那勾镰剑老者战到一起。
“我还道你已经远遁,没想到你竟然又跑了回来,当真是老天有眼,今天注定我石方要为爱徒报仇雪恨!”
李远山看着那老者阴狠嗜血的眼神,知道说话只是浪费口舌,况且他也确实跟这老头没啥话说。
李远山看了一眼身旁二人的战斗,那将领模样的中年男子手臂肩膀处皆已负伤,显得很是吃力,若再缠斗片刻,怕是支撑不住,心念至此,不再他想,一把掣出长剑,手腕一抖,一剑往石方身上攻去。
李远山这一出手已然使出了全力,全身真气疯狂涌动,那张幼圆的脸上满是冷漠的杀气,那老头一愣,仿佛回到了数月前三里坡断崖边上,当 时的李远山也是这么个表情,仿佛世间一切皆要一剑斩之的汹涌杀机激得石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远山一剑刺出,身影快到极致,转瞬而至石方身前,石方看准李远山剑势,一剑横档,欲将李远山这一剑挡下来。
李远山不经意间打通奇经八脉之后,体内真气虽说依然薄弱,但是论起真气运行速度可是快的惊人,心念一动,立马施展追云赶月身法中的逐影步伐,手中长剑也是一瞬间变直刺为横斩,闪电般一剑斩向石方脖子。
石方听到那衣袂破风之声响起时,心中已经暗道不好,立刻侧身弯下腰,右手勾镰剑疯狂舞动,想要将那鬼魅般身影从身边逼退。
李远山一剑斩出,正被石方长剑挡了下来,不过也在石方右肩处留下一道细微伤痕。
李远山忽地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他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受到了那一种所谓十指连心的感觉,他第一次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四肢在相互配合。
石方也呆立在不远处,惊惧地看着眼前这瘦弱的年轻剑客,方才那两招,仅仅两招,石方便被吓破了胆!
另外一个血衣阁高手,脸上带着一副面具,见石方似有不敌,大喝一声,一掌击在那将领的胸前,那将领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后退数步,定眼一看,自己胸前胸甲上赫然印着一枚硕大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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