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宽大的院子里,新刷的粉墙白哗哗映照得人眼睛发花,眼神不好使,都不能发现两个白衣汉子倚靠在墙根处毫无形象的蹲坐着。
赵雷郁闷地喝着酒,看着面前一脸傻笑的李远山,强行摁下将手中酒瓶砸过去的冲动。
“赵兄弟,我挺佩服你的,敢想敢做,很不错哟。”
于是赵雷甩手将酒瓶砸了过去...
“为什么秦晴小姐会喜欢你呢?”赵雷脸上郁闷之色更深了几分。
李远山一愣:“谁说她喜欢我?”
赵雷眼睛一斜:“她左一句我不如你,又一句我不如你,那意思还不是很明显?”
李远山一怔,忽地仰天大笑起来,那发笑的模样,只差躺在地上打滚了。赵雷一撇嘴:“瞧你那嘚瑟样儿!”
李远山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赵兄弟啊,这种话以后多在我耳朵边上说说,我很喜欢听。”
赵雷:“滚!”
李远山慢慢严肃下来说道:“赵兄弟,世上不如我的人很多。”
“嘿!你来劲儿了是吧?”
李远山挡住赵雷暴怒呼过来的一巴掌,继续说道:“可是秦小姐为啥会给你说,还说的那么认真,那么......凶?”
赵雷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李远山继续说道:“赵兄弟,当初你屁颠屁颠跟在秦晴小姐身边的时候,她对你态度如何?”
赵雷想了想道:“很好啊,有说有笑的。”
李远山忽地一拍大腿,差点吓得赵雷一个跟头,李远山大叫一声:“这不就结了嘛,秦晴小姐并不是喜欢我,她是不喜欢现在的你,她这么说你...”李远山忽地想不到说辞了,嘴里那句“是有些过分了”硬生生被他吞了回去,看着赵雷那探寻的眼神,李远山挠了挠头“你懂吧?”
赵雷忽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兴奋地拉着李远山的衣袖,惊道:“所以说,秦晴小姐说我不如你,是希望我做回以前的自己,不要再这样傲慢,自负!我懂了,我懂了!”
李远山扬眉看着眼前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的赵雷,心中暗道:反正效果是不错的。
赵雷的心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解开了,他强自深呼吸了几下,将自己那快要溢出胸膛的愉快给摁了回去。赵雷定定地看着李远山,很认真的说道:“李兄,许久不见,你也变了。”
是的,李远山也变了,他自己知道。
跟着秦泰那群押货的伙计呆久了,自然而然沾染了许多市井之气,变得话多了?李远山觉得,这样的变化,自己其实蛮喜欢。
李远山大睁着眼睛做讶异状:“哦?我变了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好像没以前那么...傻了”
。。。。。。
“我这就要去秦府,你去吗?”李远山问道。
赵雷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沉声道:“我就先不去了。”
李远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好,我先去帮你说说好话。”
赵雷霎时感动的涕泗横流:“多谢李兄,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赵雷看着李远山飘然远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苦意。
他何尝不知道李远山是在安慰他,就凭那漏洞百出的拙劣说辞,赵雷低笑着摇了摇头,不管如何,李远山总的话总算是让他有了那么点希望吧!
赵雷正要起身回屋,却一把将银枪擎在手中,大喝一声:“什么人?”
四道尖锐的破风之声飒飒响起,赵雷身边已然稳稳地站了四个红衣壮汉。
血衣阁!
自杭州之乱以后便再次销声匿迹的血衣阁,如今再次出现在赵雷面前,赵雷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这四个人肯定不是特意来喝茶的!
找雷低喝一声,手中长枪运转如飞龙,扎、挑、刺、劈,一时间层层枪影缭绕不绝,赵雷枪出如龙,气势骇人至极,可是那四个红衣壮汉却丝毫不为所动。
那四个壮汉手持环状大刀,那刀本应沉重无匹,但在他们手中却仿佛如鹅毛般轻易挥舞出阵阵刀光。
赵雷愈打愈心惊,这四个人的刀法沉稳老练,进退有序,攻守得当,自己已经使出了全力,可那些汉子却连退都没有退一步。
赵雷一咬牙,暴喝一声,身形突地腾空而起,凌空倒立,长枪狂舞,使出七探盘蛇枪最强攻招“暴雨梨花”。
这一招的灵感来自于当初品剑大会上白飞飞所使的越女剑法最后一式“倦鸟归林”,当时白飞飞凌空倒立,上下翻飞的绝妙剑招给了赵雷极大的心灵冲击,之后他便想出这一式凌空而下的“暴雨梨花”,这招以凌空降临的压力可使长枪蓄积的威力更强,同时往下的暴雨梨花可以覆盖极大的范围,身在空中,背后的破绽也无人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