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的寻常百姓见这伙人争执了许久,不见动手,不见流血,大感无趣,便叫嚣道,“动手啊!在那瞎争执什么呢!”
更有一人,冲至人群最前方,指着陆三川的鼻子大骂道,“他娘的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样子?那个女人这样烦你,还不一剑将她杀了?”
陆三川登时发指眦裂,握在左手的画剑归入鞘中,竖掌而出,并不用上内力,仍是一掌将那人打翻在地。
那人摔在地上,胸口倒不甚疼痛,只是脸上火辣辣的。他“蹭”地跳起,指着陆三川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他娘的杀人犯,敢打我?”
陆三川二话不说,又是一掌,将那人掀翻。“告诉你,我杀的不止一人,而有五人!正是那祸害百姓的荆门五鼠!你们憎恨我也好,厌恶我也罢,这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我陆三川,绝不会因为你们的一句话,而改变我做人的态度!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你若是再这般胡搅,信不信我让你见到你自己的眼珠!”
那人大是尴尬,盯着陆三川匆忙站起,仓惶而逃。
而留下来继续围观的,也都变了神色态度。毕竟荆门五鼠,他们还是大有耳闻的。眼前的俊美男子杀了荆门五鼠,正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是荆门的恩人。
但凡有点良知的,都会尊敬自己的恩人。
陆三川冷笑一声,忽想起跪在地上的陈枳安,立时折回身,却哪里还有陈枳安的身影?
他大怒之下,纵身而起,带起一阵狂风,卷得在场众人睁不开眼。
正如那日小林之中,贺安凌冽霸气的轻功。
往日,陆三川只在平地上施展过乾陵虚步,今日盛怒之下,将轻功与乾陵虚步并用,效果出乎意料地好,于眨眼之间,已将方圆数里之内寻找了个遍,只可惜找寻不到陈枳安的身影。
陈枳安武功低微,能够苟活至今,靠得便是随机应变的本事与阿谀奉承的马匹功夫。他趁着陆三川对付那无知百姓,一溜烟跑去,就近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累在角落、污秽不堪的麻绳破布碎瓦旧瓷遮住自己。
陆三川找寻不见陈枳安,只好返回客栈门口。
众人恰好睁开双眼,见四周人物依旧,全无变化,以为方才起了一阵怪风。
陆三川见到苏青脖颈上的条条血痕,甚是心痛,从自己穿着的外衣上撕下三条尚且干净的布条,替苏青草草做了包扎。“青儿,栾大哥,你们先回房吧,酒我会买的。”
二人自然没有意见,折身准备回屋。
徐其文大叫道,“喂,陆...”
话还未说完,陆三川已闪到他面前,手中画剑干脆利落地刺穿他右肩。
徐其文一声惨呼,“杀人啦!杀人啦!”却不敢有所动弹。
陆三川双目凌冽,英俊秀气的脸上透露着与年龄极为不符、令人不寒而栗的霸气,“再不滚,我就把这剑,插入你心窝里去!”
徐其文本就是一介莽夫,武功虽然尚可,脑子却是简单的很,眼下肩膀嗒嗒地淌着鲜血,他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连连点头表示认错,“大哥,陆大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陆三川便拔出画剑,低声喝道,“滚!”
混江湖的、没什么正经工作的、凑热闹的,统统一哄而散。
掌柜的终于舒了一口气。饭碗保住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