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仍是朦胧状态,迷迷糊糊半寐半醒,眼皮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陆三川便将她抱起,走出暗道。
一丈之外,果然是药房那堵被破坏的木墙。
陆三川就地而坐,让苏青坐在自己怀中,脑袋倚在自己左肩。他轻轻推着苏青,声音也是极其柔软,“青儿,我们出来了。”
苏青吸进的虽然是新鲜空气,但在暗道之中,缺氧已久,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意识,便只是身不由己地低声呢喃。“嗯...嗯...”
陆三川叹了口气,颇为自责:我不该如此着急,险些害了青儿性命。无论我进或不进,暗道正在那里,我为何不能多等待几日?
眼角余光却瞥见剑的冷锋。
陆三川右手摁住苏青脑袋,下意识地倾身后倒。
果不其然,一柄长剑自他眼前穿过。
黑色绸缎掠过他面庞。
陆三川顺势下倒,一边抱着苏青脑袋,将她小心放下,而后右手抓住画剑,左手推地而起,凝神望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一剑刺空,复又滑行数丈,而后右脚一蹬,转身再次向陆三川攻去。
陆三川立时抽出画剑,以一招无与伦比的“一意孤行”,向黑衣人刺去。
此招陆三川已练得炉火纯青,剑还未出,便有信心一剑将黑衣人击毙。
岂料,黑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路数,在恰当好处的时间竖剑于身前,剑身抵住画剑,随后向他喉咙急刺而去。
陆三川自然料想不到,自己最为拿手的一招,竟被人轻而易举破解。不过锋芒已露,他也没有就此妥协,左腕向内一拉,画剑撞开那柄进行过来的长剑。
二人双剑缠斗十余回合,势均力敌。
不知为何,陆三川觉得眼前的黑衣人故意手下留情。黑衣人的每一剑,角度何其刁钻,出剑何其诡异,若是黑衣人果真要拿他性命,他定无力反抗。只是黑衣人每一剑将要刺到之时,刻意减缓,似乎故意留给他应对时间。
与黑衣人缠斗之时,陆三川也发现那黑衣人的握剑手法有些古怪,便暗自沉思,分了心思。
黑衣人趁机握剑往陆三川胸口刺去,剑速平平。
苏青原本还是迷迷糊糊的,余光瞥见二人打斗,也是心无波澜,但见陆三川危在旦夕,却立刻惊醒,失声叫道:“川哥哥,小心!”
陆三川立时回过神,提剑阻挡,顺势反手削过。
黑衣人胸口受创,露出血肉,只得纵身而起,落荒而逃。
陆三川大叫一声,“休想逃跑!”便也追了上去。
以陆三川的乾陵虚步,竟也无法追上那黑衣人。
刹那之间行出数里之外,陆三川只得缓下脚步。
过得片刻,苏青也跟上前来,在他身旁停下,左顾右盼,不见人影,“川哥哥,那个黑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