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薄又道,“剑痴的女儿夏倾城可是在你黑风寨中?”
提及夏倾城,那就要另当别论。陈止章转过身,冷冷地望着那一簇人,轻启喉咙,如万人之上的帝皇,“怎么?”
纪薄长吐一口气,双眼再次盛放光芒。他相信陈止章会赞同自己的想法。“陈寨主,我们何不拷问夏倾城,逼她交出剑痴所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只要我们习成剑痴的武功,便可直上中原,大肆屠杀那些个自以为事的夷人!”
陈止章当是什么要事,听他如此言语,如同疯子那般。“我没兴趣掺和南北之事。若是纪寨主有兴趣,自去便可。”
他转过身,又将离去。
纪薄急了,仰着脑袋,大叫道,“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中原夷人踩在脚下吗?”
陈止章淡淡地道,“甘心。”
...
纪薄全然没有料到,陈止章竟是这般风轻云淡。甘心?如此沉重的两个字,他怎么就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口。
纪薄勃然大怒,你陈止章武功超群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缩头乌龟!
他大喝一声,“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纵身一跃,踏过两块厚重石阶,举起右手之中的短刀便往陈止章脑袋劈落。
陈止章身旁的三魔冷眼观之,不为所动。他们知晓以纪薄如此低微的武功,根本伤不了陈止章。
待短刀离陈止章脑袋尚有五尺距离,陈止章猛然转身,提起两指,夹住那柄锋利短刀。
纪薄大大吃了一惊。他知晓陈止章武功盖世,却没有料到,陈止章竟能以两指夹住自己迅猛劈下的短刀。
他咬着牙,用力想要收回短刀,陈止章的两根手指便如同铁钳那般,纹丝不动。
“想要吗?给你!”
陈止章暗自运劲,甚至不改面色,便听“砰”的一声脆响,两根手指生生折下了短刀刀尖。
纪薄愈加吃惊。要知道这短刀乃是以精铁捶打千次锻造而成,刚硬异常,若是力大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可将刀微微折弯,但若是想要将刀尖生生折下,不仅要超凡之力量,还要绝世之内力。而陈止章看似信手而为,却做到了常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做成的事。
纪薄赶忙挺身后跃,落回一簇人之前,握着断刀指向陈止章,虽然底气不足,仍是喝道,“陈止章,你空有一身武功,竟置大道于不顾!”
陈止章冷冷一笑,望着纪薄,深觉好笑,“大道便是逼人交出秘笈,学成之后好去杀人?你从哪里学来的大道,《不道德经》吗?”
纪薄气得咬牙切齿,目眦尽裂。若不是武功不及陈止章,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不明是非的蠢人不可。“难道你不想找回一点面子吗!”
陈止章手腕一抖,手里的刀尖便往纪薄射去,正射在纪薄右肩。
纪薄惨叫了一声,连连后撤。囚龙寨的弟兄们持刀荷剑,将纪薄护在正中,但也是两腿发软。
陈止章终叹了口气,心道:这也是个可怜人。“这世上,比面子重要的可多着呢。你伤我弟兄在先,只是我今日心情不好,懒得与你计较,但你若是再不走,这二十条命,我可就真的收下了。”
纪薄心神猛地一晃,徒然生出一股寒意。他陈止章虽然看似儒雅,但若果真动起手来,可是决计不会含糊的。他只好死死地盯着陈止章,一边在囚龙寨弟兄们的掩护下撤出黑风寨。
陈止章挥了挥手,“野猫儿,你带几个弟兄把门修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野猫儿”孙不胜领命,挑了几个强壮的弟兄,往寨门走去。!-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