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宝鸡后,我从考古队的手中拿到了几十卷竹简和些零零碎碎的瓦罐,我当时就一个人过去的,精力有限,那些瓦罐没有多少我们需要的信息,所以便先将那些竹简装袋运送往博物馆
却不想在从宝鸡赶往西安的路上,竹简居然被人从我眼皮子底下打劫了。
这可不是胡说开玩笑,是实实在在的打劫。
那天从宝鸡拿到东西后,因为第二天还得上班,只能抄近道连夜往回赶,却不想自己架着公车在回去的路上,两辆桑塔纳轿车横拦在了马路的前头。
我当时着急回去,也没多想,就与对方交流让他让一让。
却不想从两辆车上走出五个肌肉鼓的老高,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壮汉子,且个个都蒙着脸拿着明晃晃的刀具向我逼近。
我一时间有些蒙,心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做打家劫舍的勾当,难道他们是最新出来的水浒传看多了,燃起一股子的江湖豪气想体验一下那种生活。
但不管怎样,我知道命要紧,虽然工资微薄,但身上还是揣着七八十块钱的,可别小看那时候的七八十块钱,一个机关人员大半个月的工资也便是这点了。
随着他们一步步的靠近,我只能祈求几位只是谋财,而非害命,所以极有眼力见的我将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拿在手里主动往出递。
为首的那人看我如此动作却是一愣,但见我都将钱递在他眼前了,索性二话不说直接拿了,却也一把将我从车里揪了出来。
正在我猜测难道他们不仅谋财还要害命的时候,却见他拿起了我放在副驾驶的竹简袋子,直接抱了起来向自己的车里走了过去。
瞧见他如此动作我心下松了一口气,却马上又紧张了起来,这一切只是一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根本不是纯粹的抢劫,目的便是为了这些竹简。
同时,我心中狐疑,他们这熟练的动作像是知道我带了什么。
这样一想,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也从没有给任何人说我会走这一条路,如此看来,只有一条可能,我早就被人盯上了!
看着已经倒车的他们,我有心问出来,却怕得不到解释反而被斩草除根。
就在我呆立的时刻,五人中为首的那位彪形汉子将头从窗户伸了出来,冲我咧着嘴笑了笑,虽然他蒙着脸,我却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
而后,他伸出手冲我摇了摇,冲我说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谢谢你的钱,有机会还给你!”
说完,我还听他嘀咕了一句意外之喜,而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他最后说这话是在讽刺我处事的圆滑,还是故意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肆意的嘲讽我,我对此没有心情知道,完全的沉侵在不解与担忧当中。
不论任何时期,文物在黑市还是明市上价格都是差异巨大的,正所谓行话说,一鼎二瓷三等玉,四铜五铁六钱币。说的便是古墓中文物器具一般而言的价格,对于这些东西我当时还是有所了解的。
但竹简这种东西又不是甲骨文,在地里埋了两千多年都腐朽的不成样子了,没多少人收,因为没有观赏品鉴的价值!
我实在不明,为什么有人会盯住这东西,说他们不知道这东西的市场价值显然立不住脚,很显然他们能打探到我的举动,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不管怎样,我认为没价值的东西的确被抢走了,且连个证人都没有,怀着两难的心情,我先将这件事情汇报到了研究所里。
……
“你说什么?被抢了!”
听我道了竹简的去向后,王馆长惊坐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他的眼神充满着怀疑,就差直接质问我是不是搞丢了,而后来编造了一个很烂的借口来搪塞他。
“是的,被抢了。”
我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的承认道,竹简丢了,我又羞又气,我知道我的面子和一半的尊严也跟着丢了。我那番话别人要是给我说我也不信,听过抢钱抢婚的,闻所未闻过抢墓里的竹简的。
“真丢了?”看着我,王馆长又一次的疑惑地问。
我霎时脸红的厉害,这声质问表明他不相信我说的话,在等我坦白。
“真被抢了!”我红着脸说完,接着赶紧插话掩饰心底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