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这般悍勇如此,西凉军也是被震慑住了,盟军人多势众,连破董卓三道营寨,盟军这边,曹仁、夏侯渊、曹洪、夏侯惇、颜良、文丑等将,都是千人敌、万人敌之才,他们冲杀在前,势不可挡,连吕布也是不敌。
董卓在中军大帐,听到喊杀之声渐进,心里也是担心不已。
“报!相国,王方、胡轸、李蒙诸将尽皆战死了,敌军已经突破中军前寨,片刻就会杀到此处,请相国速速撤离!”
“啊……”董卓当下也是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
“岳丈,还是快撤吧!”李儒当下也是连忙劝道。
“撤!撤!”董卓既不甘心,可是他知道现在也是没办法,若是自己真的被陷在这里,那可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董卓也是十分的果断,当即带着人马撤往虎牢关,随着董卓这一跑,整个西凉军大营全线溃败,盟军趁势掩杀,斩首上万,俘虏了四五千,袁绍更是果断,直接下令,将所有俘虏全部坑杀,是一个不留。
董卓回到虎牢关,也是惊魂未定,又得知袁绍将西凉军战俘全部坑杀,更是气得咬牙,而董卓也知道,现在自己这边占据了下风,而另一道消息传来,前往黄河以北征讨白波军的牛辅战败,已经退守安邑,等待董卓的军令。
董卓这个时候也是意识到处境堪忧,自己先前太过自负了,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先派人将牛辅调回洛阳。
虎牢关内,董卓满面忧愁的看着李儒,希望李儒能给他出个主意,摆脱当下的困境。虎牢关是洛阳最后一道险关了,若是不能守卫住虎牢关,那么他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文优,有什么计策你就说出来吧,不要再走来走去的了,转的我头疼。”董卓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转悠的李儒,当下也是没了好心情,都已经半个时辰了,李儒一句话都没有说,董卓也是没了耐心,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李儒确实有对策,但是他知道这个对策一旦说出来,他就是天下的罪人,而且不知道多少人会死于其中,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现在看到董卓如此,李儒也是十分的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文优,关东 军已经准备攻打虎牢关了,若是再没有对策,我们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李儒一咬牙,说道:“相国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汉帝于长安,以应童谣。近日洛阳街市童谣唱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小婿思虑之后觉得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相国若能迁回长安,应当可无虞。”
董卓闻言大喜,一下子从榻上跳了起来,大笑道:“文优不愧是我三军的智囊啊!好,立即赶回洛阳,准备迁都长安。”
当夜,董卓趁着天黑带着兵马赶回洛阳,只留少数兵马坚守虎牢关,回到洛阳之后,董卓立即召集群臣,商议迁都之事。
“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本相观旺气实在长安,本相将奉驾西幸,尔等都回去收拾收拾吧,今天午时立即出发。”
司徒王允连忙劝道:“关中残破零落,今无故捐宗庙,弃皇陵,恐百姓惊动。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还望相国鉴察。”
董卓大怒,呵斥道:“你这是想阻碍国家大计吗,还是想跟叛军串谋呢?”
太尉黄琬连忙说道:“王司徒之言有理,昔日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非所宜也。”
李儒闻言,上前笑道:“关东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馀。”
“文优之言正是!”当下董卓也是连连点头。
司空荀爽继续谏道:“相国若是迁都,百姓骚动不安,只怕酿成民变呐!”
董卓大怒道:“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我始初听你们的话,保用袁绍、袁术这些人,如今他们造反,你们也是同盟。”
随即喝叱武士将荀爽等人押出宫门,贬为平民,遂下令迁都,限半日之内起行。
李儒回府便献计:“今钱粮缺少,洛阳富户极多,可籍没入官。而袁绍、袁术、曹操等叛逆诸侯门下,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资,必得巨万。”
董卓随即李傕、郭汜各率铁骑五千,遍城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家资金银。李傕、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又纵军士淫 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如有行得迟者,背后三千军催督,军士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董卓临行,又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又差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馀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竟望长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