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横没有燕二脚程快,自中都出发就追不上燕二,赶到塑方时,已是五日后的事情。对岸就是河间,王横不敢贸然渡河,没有打探清楚,贸然渡河弄不好会全军覆没,重骑兵不同步兵,渡河较为费力,且登岸时,若无接应,极易被敌军围歼。
“可有李将军和总教头等人的消息?”王横见派出打探的探子从对岸回来,当即策马迎上去。
“报将军,对岸到处是匈奴骑兵,大多村庄被火烧,未遇到一个百姓,更未见到河间守军。”
“唉!还是来迟一步,对岸无河间守军接应,便难以渡河,却不知李将军等从哪里撤退了,当速去支援。”
“旱路未有车辇痕迹,怕是李将军取水路顺流而下,极有可能是去白登。”
“看来李将军必是从水路避开匈奴,沿途带着百姓,去白登了。也未有走水路,才能避开匈奴,我等即刻往东行军,旱路追去。”
此刻站在河间的稽粥,心中没有半点获胜的喜悦,河间虽然占领,但整个河间空空如也,除了刚渡河时,从沿途遇到几个没有被汉军烧毁的村庄中,寻得些粮食外,几日来,踏遍了河间土地,便再没有掠得一粒粮食,更别说俘获汉家一个妇女。
“大单于,按照汉军车马轨迹看来,汉军夹带着粮草妇女,是从塑方登船,沿途走水路往东而去。”
“追!”
稽粥此刻直想着追,虽然此行并非无所获,但大半粮草被汉军带走,更是将剩余粮草烧毁不少,所掠得粮食,勉强够自己大军两月用度,若是追不上,此行目的便只能算达成小半。只得留下一万骑兵驻守河间,领剩余不足九万骑兵,沿河只追下去。
稽粥若是不追,便不会遇到王横,稽粥若是不追,便显示不出中行说的智慧。三日后,稽粥所率的匈奴大军,便遥望到新军的队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稽粥此刻到完全不在意李广的去处,击败新军,才能让匈奴大军从此不再惧怕汉军的重骑兵,才能从新找回一支无所畏惧的匈奴大军。稽粥自后方追来,王横早就发现,同匈奴连续交过两次手,每次都是大胜,王横当然不惧怕稽粥率领的十万精兵。
“全军听令,虽我冲!”王横一声令下,三千新军便发出地震山摇的呐喊声,直朝着匈奴大军冲锋而去,三千铁骑发起的冲锋,直踏的地面微微颤抖,踏的稽粥双拳紧握,中行说的破敌之法不知能否克制大汉铁骑的冲锋,稽粥此刻也是没有底气。
惊变突发,新军前锋部队,刚与匈奴大军接触之时,忽然从两侧拉起上白条粗壮皮索,皮索离地两尺,刚好绊住马蹄,前锋部队被皮索绊倒之后,便被身后接踵而来的重骑兵践踏,王横忙传令收兵,幸好及时,但也折损了近三百重骑兵,疼的王横心中滴血。新军的三千重骑兵,哪一个不是耗尽千贯打造出来的?自从组建以来,从未有过折损。有皮索克制,王横知道新军失去了凭仗,只得退去,但无奈匈奴轻骑兵脚程过快,也幸好稽粥本来只打算去追李广,王横逃脱时,三千新军又折损了二百余骑。
李广从未如此狼狈,若非要护住百姓,李广便是带着自家五十骑卫,便可纵横沙场,即便是十万匈奴又有何惧?
“十八,如此战法,怕是未到白登,便被稽粥追上,即便是我等不惧,奈何河间百姓便要遭殃,且让徐平带百姓先走,我等在此间等候稽粥,与之游斗,勿要纠缠,只需拖住稽粥大军即可,相信朝廷援军,再过十日,便可抵达。”
“我等誓死追随少主。”五十余骑,声音震啸天地,李广久违的杀意逐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