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宝筝恨了又恨,脑子转了又转,突然从袖子里拿出张绣狐尾百合的帕子,笑眯眯抬手给顾宝笙擦汗。
“妹妹天庇福佑,病当然好得快了。姐姐是怕你不知礼数,特来指点你的。”
孟宝筝絮絮叨叨在旁说了许多,忽听顾宝笙不停阿嚏阿嚏的打起喷嚏来,脸上和身上也密密麻麻起了小红点儿,忙按住心中狂喜,惊叫道:“妹妹,你怎么了?”
外间正交代翠荷注意主子饮食清淡的王医女听到里面的叫唤,忙提着药箱进来。
孟宝筝让道,见王医女眉头皱了又皱,忙似关心问道:“妹妹怎么了?”
王医女看她一眼,淡道:“笙姑娘碰不得百合花粉,这是出了百合花癣了。
敢问方才有谁近了笙姑娘的身子,让她闻了这花粉味儿吗?”
“筝姑娘,您?”
孟宝筝对上半夏气愤的眼神,心里得意极了,却忙无辜道:“不关我的事啊,那帕子我一直用着,顺手就给妹妹擦了汗。
我不知道妹妹对百合花粉过敏的。”
王医女淡看一眼,道:“笙姑娘需静养,老身先去回老夫人的话了。”
孟宝筝交代了几句让顾宝笙也保重身体之类的话,也忙跟了上去。嘴角翘得高高的,得意掩都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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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堂
顾老夫人沉声道:“如此说来,这病几日之内是好不了了?”
“回老夫人的话,”王医女垂首道:“这花癣消退无确切时日可计。少则几日,多则上月至数年,老身不敢断言。”
孟宝筝咬着帕子,泫然欲泣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妹妹去不了梅花宴!”
顾老夫人皱眉,暗道这对母女实在不让她消停,才审了刘四,又来了花癣。
可请帖来了,即便顾宝笙去不了,也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想到那国公夫人的泼辣样儿,顾老夫人现在都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眨眼间就定下来:“三日后梅花宴,筝姐儿你代她去吧。”
孟宝筝喜得胸口一起一伏,忙不迭“哎”一生应下来,又扭捏作态问道:“若是国公夫人问起妹妹不来,我可怎么答啊?”
顾老夫人沉默片刻,道:“就说她病了来不了。”说完,看孟宝筝一眼,警告道:“仔细别乱说话!”
孟宝筝点头退下,眼里轱辘轱辘乱转,不知在想什么。
顾老夫人心头有些不安,但想着姐姐孟云遥知书达理如此,妹妹就算再差,也应该不会太丢顾府脸面。
若是得了一二贵女褒奖,指不定那国公府的老婆子还讨着她做媳妇儿…哼,她可不会承那人的情的。
这样想着,顾老夫人心里又熨帖了不少。
为免事情走漏风声,恐国公府知道了要算账,她又忙明令禁止底下人不许传扬此事。
不过,还没来得及,孟宝筝已经闹得阖府皆知,也传到府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