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莲替顾老夫人拍着背,道:“丫头们哪有不服老祖宗您的呢?
铁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儿才敢叫的。
咱们府里一向太平,也就是今儿笙姐儿和筝姐儿出去了……”
话落,郑绣莲担忧的眼神就对上了顾老夫人的凌厉。
“谁刚才在外头叫的,给我拉进来,跪下说!”
郑绣莲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拿帕子轻轻掩住鼻子,似是不忍。
地上跪着的是丹蕊和海棠,两人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敢看人。
郑绣莲微微皱眉,暗道这两个丫头不是会做事的。
“大白天儿的,吵吵嚷嚷到了老祖宗这儿,偏偏又不肯说了?
难不成得下上几板子才肯说话?”
丹蕊和海棠简直叫苦不迭,方才两人是想在门口先跟杏儿通个气儿的。
谁知杏儿一听两人说不好,以为是顾宝笙出了事儿,忙做样子,让人堵了她们的嘴,拖了进来。
如今怎么解释?丹蕊和海棠犯了难。
顾老夫人最见不得有人不服她,当下就说:“再不肯交代的,就远远的发卖到西河去!”
丹蕊面如土色,又不敢说是孟宝筝出了事儿,忙哭道:“回老夫人的话,三小姐今儿在梅花宴上害姑娘没得成魁首!”
郑绣莲晕了一晕,登时觉得事情恐怕坏了大半,想劝说老夫人缓上一缓。
不料方才老夫人的兴致太高,陡然一盆凉水浇下来,让老夫人的气性愈发大了。
“墨琴,去门口守着!”顾老夫人厉声道:“那死丫头若是回来了,立马的押到松鹤堂来!”
墨琴才走到门口,却见承恩公府上的有头有脸的玉竹姑姑带着顾宝笙回来了。
顾老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用你带着她给我赔罪!
她是什么样的黑心下流种子,我心里清楚得很!解释也没用!”
顾宝笙轻声问道:“宝笙今日难得替祖母争光。
若是祖母有什么生气的,还请容谅!”
“什么容谅?”顾老夫人气得跳脚骂道:“你上不得太面儿,就使下流手段害你姐姐,以为有人帮着你,我不敢罚你是不是?”
顾宝笙早听闻顾老夫人是当年顾家员外小妾扶正,又在顾员外死后,拖儿带女的携着亡夫遗产入京,泼辣得不像个样子。
如今见她跳脚大骂,方知传言果然不虚。
玉竹姑姑皱了皱眉,拿出孟宝筝送的梅花糕和顾宝笙绣得双面绣来,“老夫人,有件事儿,奴婢要给您说上一说。”
顾老夫人见她还算恭敬,抿了口茶问:“有什么就说。有人桃僵李代,我绝不姑息!”
郑绣莲有心要拦住她,但玉竹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清了。
末了,补上一句,“薛御史夫人,平津侯府的夫人,还有大理寺少卿的夫人,都是看着的。
那披肩上真真儿是绣了三姑娘名字年头,咱们国公府断是不敢偏帮。
老夫人让奴婢给您带一句,千万别被骗了。”
顾老夫人听了,还有什么不明白,二孙女儿技不如人想冒名顶替,谁知正巧被抓个正着。
她顾府颜面何存啊!
顾老夫人哆嗦着满是皱纹的手,“带上来……给我把她带上来!”
“祖母气二妹妹什么?云遥这不是带着她来赔礼来了?”一道清润如风的声音传来,让屋子里的燥热烦闷都吹散不少。
郑绣莲也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云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