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花朝节,恨娶的男子,恨嫁的女子,大多是五品以下,身份不够来不了花朝节的,又想攀高枝儿的。
如今一个身份低微的高迎秋和楚洵竟有了纠缠,可不就像是一缕刺眼的光冲破厚厚的云层,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毕竟她们的身份比高迎秋还是高许多的。
如果说景仁帝之前还存着让高迎秋给楚洵做妾,当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这会儿是一点儿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大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女子,非有冤情,非有苦情,竟胆敢堵朝廷命官的轿子,你好大的胆子!”
“顾卿,”景仁帝怒道:“这便是你口中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通州才女?
市井女子尚且还知道羞耻,她竟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
朕看你们根本是在敷衍朕,敷衍朕的花朝节,敷衍天神!”
顾明远本来还喜滋滋的等着景仁帝赐婚给楚洵和高迎秋,哪里知道高迎秋在长安街还和楚洵有这么一出戏?
这会儿叫苦不迭道:“臣全然不知此事,迎秋在通州的美名也是有人可证的,微臣求陛下明鉴!”
薛御史站出来道:“顾大人这话说的可不对,难道是说高姑娘在通州知廉耻是对的,在京城不知廉耻,便是我们京城的百姓,眼睛不够雪亮了?
还是说这是南橘北枳的道理,高姑娘来了京城便被人带坏了她在通州的美好秉性?”
“朕看她根本就是秉性恶劣,通州的美名都是装的!”景仁帝挥手,“来人,拖下去,朕再也不想看见她!”
一个连景仁帝见都不想见的女子,一个在花朝节偷梁换柱,以大凶签换大吉签上台表演的女子,京城只要识相的人,恐怕都不会再娶了。
高迎秋脸上愈来愈热,骨子像要被烈火蒸熟一般,几乎头脑发热得要晕厥过去。
可是为了前程,她怎么能就此服输?
于是她砰砰砰的使劲儿磕头道:“陛下明鉴,臣女当时只是想谢过楚世子殿下的救命之恩,绝对没有做出什么拦轿子的事情。
当时在长安街知道疯马一事的人,都可以替臣女作证。
对,还有楚世子殿下!”
高迎秋目光希冀的看向楚洵,用她练习过无数次勾魂摄魄的眼眸泪光盈盈的看着他,“当时的情况,世子殿下也清楚,不能为臣女解释一番么?”
她如此容貌无双,难道楚洵真的舍得她就这样毁了名声?
凛一忍不住了,出来跪下道:“陛下,当时救高姑娘的是微臣,并非世子殿下。
微臣也很奇怪,为何高姑娘明知救她和林姑娘的是微臣,但偏偏要拦住世子殿下的轿子来道谢。因此便问了她一番。
可她竟说,世子殿下御下有方,微臣救她,是世子的功劳。”
对上景仁帝询问的眼神,楚洵微微颔首承认了。
主子和属下一同出来证实,高迎秋的脸面也算是丢到家了。
“呵,长安街朗朗乾坤下,竟有女子胆敢当众勾引朝廷命官,还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要故意认错。”
景仁帝沉脸道:“顾爱卿,这就是你跟朕说过的好姑娘?”
“带下去,鞭笞五十下。这样的女人,你们都认清楚,皇家绝不许娶进来!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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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粗使嬷嬷忙上前绑了她的手,奈何高迎秋一味想用眼神乞求楚洵怜悯,不住的挣扎,脸上的面纱突然就掉落了下来。
正对她的一个嬷嬷瞧见了,吓得三魂七魄登时魂飞魄散,大叫道:“鬼啊!”
钦天监修莫见底下的人没看清,都被吓得手忙脚乱,忙高声道:“是天神降罪,各位快些静下来。”
修莫话刚落,一群群乌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黑了天地,让人恐惧不安。
不知是谁说了句,“竟是往太子妃娘娘的寝宫飞去了。”
景仁帝的脸色愈发难看,这一切的不顺,都是这个贪慕钱财,得罪天神的女人害的。
刚要下旨,江白涛的手下忽然来报,“回禀陛下,太子妃娘娘寝宫后山,有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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