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离的胸口突然一阵锥心刺痛,但面色本来苍白,依旧丝毫不显,“到哪一步了?”
顾宝笙有些为难,如果说只是简单的情投意合,为了顾延琛报仇,别人一定会起疑心。
总而言之,等大仇得报,她都会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的。
此时此刻,无奈之下的欺骗,也只好怎么能让人看不出来,怎么说了。
她想了想,斟酌字句道:“海枯石烂,情比金坚。”
北堂离喉头突然涌上来一阵腥甜,整颗心纠成一团,像是被锋利的鹰爪死死地抓住,抓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在南齐,真的有一个早已许诺她“海枯石烂,情比金坚”的女子……
顾宝笙见北堂离苍白的脸上突然一脸冷汗,唇色几乎要与脸一般苍白了。
不禁着急的伸手探上她的额头,一头滚烫。
“半夏,快拿云霄丹来!”
“不……用了。”北堂离有气无力的握着顾宝笙的手,笑道:“我身强力壮的。一会儿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顿了顿,她很深很深的看了顾宝笙一眼,方才道:“顾延琛的眼光……很好……”
顾宝笙被北堂离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秒。
转头想到那会儿北堂离还给了份儿她找了许久的,秦沐之和孟行舟作案的证据,这才让顾家、崔家的案子得以重见天日。
当时她没有细想,但如今想来,的确十分不对。
北堂离一个西戎的皇子,就算要引起南齐内乱,那也该是在顾家和崔家尚未覆灭之前啊。
等到顾崔两家失势才来调查这件事,找出证据,意义何在?
顾宝笙便忍不住细问起来,“你那日帮我,是因为你也想帮顾延琛?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若是北堂离真的和哥哥顾延琛有一段什么情意,那她岂不是在坏事?
北堂离自然听懂了她的疑惑。
可她如今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和顾延琛是什么关系?
她和他的关系,本就不该开始,何况早已结束?
更何况顾延琛后来不也说了,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吗?
她来南齐之前,总在想,顾延琛怎么会那样没眼光,看中林青晚。
但如今,她看到顾宝笙其人,心里突然释怀。
她输给顾宝笙,也不算丢人了。
因而,北堂离无所谓的笑笑,又恢复了之前雅痞的模样道:“我和他啊……我欠他三条命。
所以……我得帮他翻案啊……”
就这么简单?
顾宝笙努力想从她脸上找出其他的情绪。
但北堂离早已一笔带过,轻飘飘道:“顾延琛那个混蛋运气好,无意中救过我三回……”
只是那场景,北堂离下意识的捂了下胸口,突然觉得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猛然咳嗽了几声,咳得满面通红,掩盖了她的窘迫后,方道:“我这人一向知恩图报,所以……这关系,你便不必怀疑了。
既然你是他在世上,唯一在意的人。
你便只需要记住……我会护你一生一世便好。”
一生一世?
顾宝笙微微蹙眉,还没有接着问哥哥顾延琛是如何救北堂离的,就见北堂离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红衣的走到门口了。
“宝笙,接着!”北堂离突然扔了块金镶玉的令牌过来,她挑眉笑道:“日后,你就是我北堂离罩着的人了!”
说完,脚尖一点,便飞檐走壁如轻燕一般离去。
凛四目光追随顾宝笙,低头一看,忍不住的“哟!”了一声。
这个北堂离啊北堂离,当男人的时候不老实,怎么当女人了还要想挖他主子的墙角?
拿这么块儿自由出入西戎驿馆、宫廷的,她北堂离一呼万应的贴身令牌讨好小夫人,真是……真是好不要脸啊!
当然,当晚他家主子送来自己的令牌时,凛四便又是一顿猛夸了。
*
北堂离刚出顾府,天上便突然一阵青色烟雨细细的飘洒起来。
道旁的柳树草叶白雾朦胧带着深深绿意,只有她,一身火红,一脸苍白,不合这浅薄阴沉的时刻。
她抬头看天,细小的雨丝飘落在她妩媚潋滟的桃花眼中,有些微微的涩意。
也好,顾延琛死了,护不了顾宝笙,便她来守护就是。
就如……当年他守护她一般。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不都是她对不起顾延琛的吗?
顾延琛守护她那么多年,如今世上只剩下一个他在意的顾宝笙,于情于理,她都该给与保护的。
北堂离突然想哭,但她不知道周围到底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等着找她的脆弱。
刚闭了闭眼,准备信步朝前走去,突然一片温暖笼罩在她身上。
头顶处也是一把大大的青山墨水油纸伞,挡住了风雨。
“胡多问?”北堂离皱了皱眉,不悦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盯着……”
“多问都派人盯好了。可是殿下……”胡多问忽然很轻很轻的开口道:“您什么时候,能不顾别人,多照顾照顾自己呢?”
他不想盯别人,只想盯他的殿下。
可他的殿下心里装了太多的人,唯独没有他和她自己。
“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北堂离神色一凝,便道:“让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
胡多问神色一暗,恭敬的开口道:“徐幼宁已经去找顾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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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哥哥,是嫂嫂啦!更不完的明天继续!手速渣努力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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