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梅三姑对他的长相十分满意,嫌他挣扎过甚,便一巴掌把他拍晕了。对于金重胤这样的小鲜肉,梅三姑舍不得杀他,想先跟他快活一番,然后将他留在身边,慢慢玩弄。
梅三姑不安分的手指已经游走在了金重胤全身,她笑嘻嘻地说:“哟,还真是个大小伙子呢!”
梅三姑已经开始宽衣解带,外面却越发喧嚣,吵得她心生不宁。刚才传回来的口信说,四个闯进来的人当中,其中三个可能是连狗都打不过的菜鸟,还有一个可能有点底子、但肯定招架不住十招的姑娘。梅三姑盘算着,弟子们肯定会在一刻钟之内解决战斗,没想到却拖了这么久。
几声熟悉的惨叫声传进了房间里,梅三姑终于按捺不住,重新穿上衣服,提着一根银枪便走了出去。她出去之后方才发现,她二十位弟子差不多倒下了一半,还有一半,被两个姑娘缠得死死的。
梅三姑反倒有了一丝兴趣,仔细查看起来。青衣女子的武功确实不高,但她的匕首用得灵活。很明显,她学过几招阴毒的招式,但她在尽量克制,只有在被逼入绝境时才使出狠招;相比之下,那位红衣女子就要凌厉得多,她手持一柄秀气的刀,刀背随着刀刃有轻微的弯曲,刀身大约有三尺长。
红衣女子握刀握得极稳,虽然力道并不十分足,但每招每式都一丝不苟。她红衣蹁跹,刀锋微颤,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登时激起了许多沙石,逼得天山派弟子连连后退;紧接着,她又灵活地跃起,果断地一刀劈下,又一个弟子的肩膀被砍伤了。
红衣女子的刀法实在潇洒,傲气与自信从刀尖倾泻而出,甚至还有几分高贵的气度。梅三姑很久没看到如此酣畅淋漓的表演了,一时间竟然看直了眼,嘴上喃喃道:“赤日刀法又有了传人?”
别说梅三姑了,就连董河东都看直了眼,也顾不上看管那两个人质了——他生长在河东,自幼便看到那些武夫使刀,其中不乏刀法精妙之人。但从未有一人,能像红衣女子这样,既使得刀法精准,身段又如此优美,简直是在月下起舞,顺便将敌人砍杀了。
董河东用仅会的诗句吟诵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红衣女子正是金望月,她从京城匆匆赶来,在林子里见到了金重胤的香囊,疑心二弟已经遭遇了不测,便毫不犹豫地杀了进来。她并不卖弄花架子,也不浪费时间,干脆利落地打败了天山派弟子,冲着梅三姑说道:“想必您就是梅老前辈吧?”
梅三姑没想到望月打完了便将刀入鞘,丝毫没有卖弄的意思,可她还没看够刀法,不由得有些失落,还隐隐有些佩服——这等样貌、身段一等一的女子,若有这般好身手,还不知道要怎么显摆呢!可这个女子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欣赏过后,梅三姑又恨弟子不争气,她将银枪当做拐杖一般,拄着它走了下来。走到金望月面前,赞许地说:“好一个标志的美人儿!”
望月不卑不亢地说道:“谢前辈夸奖,冒昧打扰,实非本意,还望见谅。”
梅三姑阴森森地笑了几声:“你并非本意,难不成还是我逼你来得不成?”
望月说道:“前辈莫怪,我是来寻找弟弟的。我听说他要闯天山,便急着赶来阻止他,看形势,他已经闯进来了。”
看望月的架势不像是说谎,梅三姑的语气也软了几分:“你先告诉我,你的赤日刀法是跟谁学的?”
望月略一迟疑,如实说道:“受家父指点。”
梅三姑依旧不依不饶:“你姓什么?你爹又是谁?”
望月为难地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冷不丁地贴近梅三姑的耳朵,轻声道:“家父乃定远侯梁翊。”
梅三姑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但那抹神色却稍纵即逝,她的声调突然变得很古怪:“你,你爹如今享尽天伦之乐,却将我那傻徒弟坑骗得好苦!”!-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