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茵的语气骤然高昂,人也从余诚怀里猛地挣脱。
余诚眉宇间闪过一抹悲伤,他望着夏文茵,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文茵,你...这是做出选择了吗?”
夏文茵有些抓狂,更有些愤怒。
“什么选择,我不想做任何选择。余诚,你能不能收敛一些你那骄傲的自尊心?先让我爸妈他们顺心了,以后的事,以后慢慢再解决不行吗?”
余诚默默长叹,站起身,说道: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很多了,我不想再争论,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吧。”
说罢,余诚便转身向书房走去。
夏文茵抓起身边一个靠枕一把甩了过去,带着哭腔喊道:
“余诚,你又想逃吗?一碰到问题就想逃吗?像八年前一样?”
余诚站在那停顿了一会儿,但他并没有回头。
走进了书房,关上门,余诚坐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闭上了眼。
‘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这些事。’
余诚心中暗道。
第二天一早,余诚早早走出了书房,却发现夏文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玄关吧台上多了一张纸条。
‘我回家住一段时间。’
余诚无奈苦笑。
“回娘家了。”
余诚自少年时就不再有父母的管辖,所以他理解不了,既然知道最后结局,夏文茵为何还要这么在意父母的看法?
如果她的父母是真心实意为她好,只要两个人能够过的幸福,以后自然也会原谅她,为什么非要在刚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划分一个清楚的界限呢?
父母不同意又能如何?
人这一辈子应该是为了自己而活,最需要做的应该是取悦自己。
其他人的看法和观念,都不重要,哪怕那人是父母。
这件事上,余诚始终无法换位思考。
因为他早已没有了父母,而且对于母亲这个角色,就连余诚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带有本能的排斥的。
所以对于林舒窈,在她说出自己是杀人犯的时候,余诚便已经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同理,夏文茵也无法将自己代入余诚的身份,去理解余诚对于自己母亲的态度。
正常来说,作为准女婿不应该都是要讨好岳父岳母吗?
又没有让他做什么难以完成的要求,只不过是把姿态放低一点,这很难吗?
在夏文茵看来,余诚不肯对自己的母亲妥协,说到底还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够重。
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
唉,人呐。
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经历的人生都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哪怕是彼此相爱的人,也不可能完全理解你的痛苦,不可能百分百对你感同身受。
两个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走到一起,依靠的只不过是那么一点点对于彼此的需求和贪恋而已。
若这一份需求和贪恋无法消磨彼此之间的隔阂和差异,那么很抱歉,最终两人必定会回到各自的路线,成为两条平行线,再也无法有相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