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山喜一郎的刺刀捅进了一个国军士兵的胸膛,后者的嘴里很快涌出鲜血,手上握着的大刀也掉到了地上,眼神逐渐涣散,身体一点点软倒。
他的目光在国军士兵的尸体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又凶狠的看向前方。
战壕狭窄,敌我双方的士兵往往捉对厮杀,两种语言的呐喊声不断传入耳朵里。
由于浮桥被炸毁,上岸的日军士兵一时半会得不到增援,森山喜一郎等人虽然凶悍,但是阵地上的国军远多过上岸的日军,他们沿战壕攻击片刻便遭到激烈的反扑,不得不退出阵地,撤向河滩。
几个杀意上涌的国军冲出阵地,追击森山喜一郎等人,但是他们很快被河对岸的机枪火力打倒。
第一次攻击就打到了国军的阵地上,在河对岸观战的13师团师团长筱冢义男眼中露出惊喜。
前两日第13师团的攻击很猛烈,士兵也没有畏战退缩,但根本没有冲上国军阵地的机会。
今日的第一次攻击就几乎将敌人的阵地凿穿,筱冢义男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挂着兴奋,他马上命令炮兵继续进行火力掩护,准备进行第二次强渡。
这一次投入的兵力比上一次更多,但是国军部队的阻击也更加顽强。
从白天打到黑夜日军,西岸的阵地反复易手,双方的伤亡都很大。
日军的攻击终归还是取得了一些成果,1000多人在西岸建立了一个桥头堡阵地,天黑之后他们也没有力气继续向纵深攻击,双方形成僵持。
桥头堡阵地两侧的日军散兵纷纷向阵地靠拢,森山喜一郎带着永田爬到阵地,被一个不认识的军曹编入新的战斗小组。
天色完全黑下来,战场一片沉寂,只有河水哗啦啦流淌的声音。
河面上飘荡着一些尸骸,在时而绽开的照明弹之下触目惊心。
森山喜一郎首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弹药,确定保命的步枪和刺刀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躺下。
黑暗中不时就会传来枪声和爆炸声,冷枪冷炮一整夜都不会消停。
拿出饭团,咬了一口缓慢咀嚼着,森山喜一郎感觉到边上的永田在颤抖,他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任何安慰的话语。
在南线十一军各个师团中只有18师团建制相对完整,士气可用,因此他们被派来解救第3师团和第10师团。
听说又要和新一军作战,士兵心里都有些惶恐不安。
看到野战重炮兵旅团的大口径火炮之后,十八师团士兵的情绪才安稳下来。
‘新一军不愧是支那天下第一军,如此都还没有溃败……’
森山喜一郎在心里感叹。
他所在的小队全部过河了,但是一整日的战斗下来,身边却只有永田一个人了。
小队长和其他人要么阵亡,要么被打散。
“咻!”
一枚照明弹升上天空,白露河两岸和河面一下子变得清楚明亮起来,紧接着双方士兵同时向自己看到的目标开枪。
森山喜一郎赶忙把永田的脑袋摁到地上,不去参与照明弹下短暂的对射。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明日阵地上的支那人就要撤退了。
白露河的河面不算宽广,尽管支那人作战意志顽强,但他们仍然会被重炮打得抬不起头来,随着过河的帝国勇士越来越多,继续坚持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除非他们自己想要以身殉国。
最困难的是熬过今晚,但愿支那人不会组织夜袭。
夜晚气温逐渐降低,森山喜一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