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第一次他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与指责截然相反的话,因此显得格外惊讶。
“真的。”贺成江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你当时打得特别好。要不是你后来向国子监请了好久的假,我又没多久就跟着祖父回了炬城,我们肯定早就是玩在一起了。”
纪砚尘听到他这些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都不知道我和他为什么打架。”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对的。”贺成江笑了笑。
纪砚尘闻言挑眉,眼中充满了疑惑。
贺成江莞尔:“凉上人胆敢在我们梁夏的地盘上动手,光是这一点你就打得没错。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梁夏是软柿子呢。”
纪砚尘再次翻了个白眼,嘴角却遏制不住的开始上扬。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和贺成江在一起,真的很舒心。
“不过,你提起这件事做什么?”最终是贺成江出声挽回了已经歪到不知边际的话题。
纪砚尘收敛笑意,眉目沉了沉:“也因为我和尉迟幸这件事,我曾经和当时的使团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你还记得我们刚才看到的,江涛脖颈后那个极不起眼的刺青吗?”
贺成江回忆了一下,江涛的颈侧偏后的地方的确有一团刺青,只是那刺青的样式太过简单,远看就像是两条一长一短的伤痕,所以他才没将其放在心上。
不过,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了:“你见过那个刺青?”
纪砚尘点点头:“见过。当时在使团中有一个尉迟幸的心腹,名叫郑洪涛。真要算起来,当初我和尉迟幸的恩怨和他也有点关系。当时我曾在无意中见过郑洪涛身上同样的位置也有一个这样的刺青。”
贺成江闻言摩挲起下巴,低声喃喃:“郑洪涛…江涛……都有一个涛字,这俩是同一个人?可这好像说不通,如果江涛就是郑洪涛,那不太可能瞒过月照的调查。”
“也有可能这个人和郑洪涛一样是尉迟幸的心腹。”纪砚尘道。
贺成江目光忽然直勾勾落在纪砚尘身上:“也不对。”
“哪里不对?”纪砚尘还没察觉到危险逼近,一边思忖着一边问。
这句话后,贺成江便没了下文。
纪砚尘没听到声音,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倏忽对上了一双放大的黑眸,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仰,腰在下一秒就被搂住。
贺成江眯起眼睛与他对视,看得纪砚尘有些发毛。
“那刺青十分隐秘,很容易被人当作是普通伤痕看待,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它来的?”
纪砚尘:……
他不由自主地抿起唇,将贺成江推开一些才道:“郑洪涛的左手被烧伤了,这是一个很容易辨别的特点。之所以消失,多半是被人带回去当证据。”
“是吗?”贺成江由着纪砚尘将自己推开一些,挑着眉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纪砚尘蹙了蹙眉:“不然呢?”
“那左耳呢?难道郑洪涛左耳也有什么标志?”
纪砚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