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王妈妈抬起头,震惊又茫然,“你,你,你不是…你不是为了——”
她话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从下楼来的护卫打断了:“世子,我们在风月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片焦黑的残页,看起来是被火烧后留下的一点残留。
王妈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那张被递到贺成江手上的残页还是没能吐出正常的音节。
贺成江打量了一会儿页片上残留的墨迹,瞥了王妈妈一眼,淡淡一笑:
“要不要猜猜看这上面写了什么,王妈妈?”
王妈妈浑身发抖,嘴唇不正常地苍白颤抖,浑身上下都透着难以掩饰的异样和诡异。
贺成江仿佛没看到她的模样,又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个东西。
那是一卷经过细心保存的画卷,这是从江涛房间里搜出来的。
画卷缓缓展开在贺成江的眼前。
宣纸上是勾勒出一位顾盼生辉、姿容明丽的女子,女子回首望来,微弯的眉眼哪怕搁着冰冷的画纸也能看出其眉眼里的欢欣。
贺成江看着画卷中的女子,这张漂亮的脸缓慢地和记忆中的两张脸重合在一起,让他脸上的笑意飞快消逝。
同一时间,一行穿着按察司官服的人从门外鱼贯而入。
为首一人对贺成江遥遥拱手:
“世子,我等接到消息,听说您在醉玉楼发现了一些与严魏盛一案有关的证据,特来接手调查。”
贺成江的目光从画卷中抬起,隔空与为首那个同知对视,黑眸如渊薮深潭看不出任何情绪。
同知心沉了沉,面上不露声色:
“世子未曾有官职在身,独自调查这些事情已是越界,还请您将搜出来的证据交由按察司,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气氛在双方僵持下飞快凝滞胶着。
贺成江喉头滚了滚,目光慢慢落在王妈妈身上,目光深沉而带着隐隐的杀意。
……
“公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魏庭深吸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问。
纪砚尘看着他飞快变色的脸,笑了笑:“严公子,你知道按照梁夏律法,私通敌国是什么罪吗?”
严魏庭脸色骤变,猛然抬头:“你……”
他猝不及防撞进纪砚尘平静的目光,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浑身冷得发抖,掌心却不停地渗出汗渍。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被纪砚尘套话了。
有了刚才那样的反应,之后不管他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但或许是被纪砚尘钓出了所有秘密严魏庭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长吁出一口气,抹了把脸,看向纪砚尘:“你没有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纪砚尘平静回答。
“你可以策划悄无声息地解决严魏盛,我也可以让你死得无声无息,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我能做到的,严魏庭,你应该很清楚。”
严魏庭沉默着下颚线绷紧,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