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王老板却不能就这么承认。
“不管怎么说,殿下和世子实在在下的地界上出了事,总要有所表示的。”王老板连连道,“前些日,在下正巧淘得两块黄花梨木,让人做了两个摆件,今日便当作对殿下和世子的赔礼,稍后便让人送到府上,希望您两位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的过失才是。”
闻言,贺成江与纪砚尘对视一眼,最终由纪砚尘开口:“王老板不必如此客气,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孤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当不会迁怒于他人。”
听他这么说,王老板心头一块大石才落了地,目送着马车启程离去,他又一次在心里将曹微生狠狠骂了一遍。
曹家在马场得罪了当朝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短短半日便在炬城中传了个遍,一时间大街小巷中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发生了变化,曹微生当初在马场所说的那些话也被以讹传讹,越发耸人听闻起来。
曹恒江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已经是下职之后了。
得知曹微生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甚至还让太子亲耳听了去,他整个人气得身子一晃,险些也晕过去。
被管家扶住,曹恒江抖着手,咬牙切齿:“家法!请家法!!我今日非抽死这蠢货不可!!”
曹恒江盛怒不已,下人根本不敢拦,小厮战战兢兢将供在祠堂的鞭子取出,颤颤巍巍递到曹恒江手上,另一边在马场刚受过惊吓的曹微生刚醒来不久就被几人小心翼翼抬到了前厅。
“孽障!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
曹恒江声音嘶哑,浑身气得发抖,抓着鞭子指着曹微生厉声呵斥。
曹微生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在马场就已经被吓破胆的他此刻面对父亲的责问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跪在前厅不住发抖。
在后院听说了这件事的曹夫人着急忙慌来到前厅,便见曹恒江怒火攻心,提起鞭子就要落在自己儿子身上,当即脸色大变,连忙冲上前来护住自家儿子。
“老爷,你做什么?!”曹夫人声音尖锐,“你是要打死微生吗!你是要打死你唯一的儿子吗?!!”
“你给我滚开,我今日非要将他当堂打死不成!!”见竟然还有人敢上来拦,曹恒江更是怒不可遏,“平日就是你这贱妇过于溺爱才将他养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在外面什么都敢说!”
曹夫人闻言,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多日来不断忍耐的情绪也在此刻爆发:
“曹恒江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年贱货,还不是什么也没有!我告诉你,微生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今日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便与你拼命!!”
“你!”
曹恒江气得几乎失去理智,见曹夫人硬要拦,脾气也上来了,声音狠厉:
“好!你要护着这孽障!好!好得很!贱妇!你真当老夫不敢打你是否!”
曹夫人也来了气,梗着脖子厉喝:“曹恒江你有本事便连着老娘一起打,老娘倒要看看你敢不敢!”
这种情况下曹恒江哪里还有什么理智,鞭子在空中响起刺耳的尖啸,下一瞬女人凄厉的尖叫便在前厅中响起,伴随而至的是曹夫人带着哭腔的怒骂。
这天整个曹家简直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