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傅景程会这么说话,可这句话又不似刚才那般语气,而更显得稚嫩,大男孩赌气似的,叫人哭笑不得。
“傅景程!我手疼。”
身体一顿,怎么把这个事给忘记了。
方才医生和护士都有说过,麻药退了之后会疼的。
他缓缓把人放开,牵起她没受伤的手,十指相扣,在劫难逃的锁着人。
夏琭有点好笑,明明上一秒还在表达:生是我的仁,死是我的鬼。一听手疼,又担心的把人放了。
“回病房好吗?”
他说话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夏琭瓷娃娃似的分贝太高会碎裂。
夏琭点点头,挺乖的。
双脚落地的时候,傅景程身后的人已经被林正打发得差不多,还留了两个彪形大汉。他带着人走过来,停住脚步。
林正想开口介绍保镖来着,傅景程却直接往前走了。
林正摸摸脑袋,想到大概是傅总害怕夏小姐觉得是找人监视她,会心里不痛快吧。
这种事情要是再来几次,他一个秘书得小心脏可受不了哦。
于是他赶紧先吩咐两个保镖寸步不离病房,如果出院,也要随身保护,当然要做到尽量别打扰夏琭的正常生活和工作。
傅景程把人送回病床,夏琭一路都很沉默,他们之间的鸿沟无法跨越,可她又舍不得离开,因此也不知道怎么沟通比较好。
傅景程帮她把被子盖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小琭,我只是希望你不用这么辛苦,不用再工地里面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起工作,不用在烈日里暴晒,也不用在雨中捡铁块。。。”
“傅景程!”
夏琭叫住他。
他的话戛然而止,抓着夏琭的手不知不觉越来越紧。
“我知道,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傅景程自己都没意识到,赶紧松开,眼睛却没有离开夏琭的脸,他要看到夏琭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仿佛不盯着她,她就会突然不见似的。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从小到大的生活圈子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喜欢上你了。。。可能是那天的阳光特别好,学校的那条路树影斑驳,给你带了层滤镜吧?”
夏琭回想起当时,一阵脸红,还带着无限的怀念与甜蜜。
“我可以改,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傅景程像是预料到夏琭接下来的话不太好听,慌忙找补。
夏琭摇摇头,否定他的话。
“你不用改,我们的世界不一样,其实,我以前有顾虑过这个问题,特别是他们都说你和陶千叶很般配的时候。。”
“没有!你知道的,我和她就只是发小,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现在已。。。”
“听我说!”
傅景程很局促,很烦躁,从来没有这么口齿混乱过,他一向是个话不多的个性,寥寥几句都是核心重点。
这应该是他废话最多的一天,并且条条都是废话。
“我的家庭我很少提,大学之前我活得非常痛苦,我父母都是小学老师,他们对我和哥哥非常严格。从小到大,吃饭坐不好就要挨打,走路没走好也要挨打,写字写不好更要挨打,好像只有挨打才能显示他们教我一样。”
“我努力靠自己考上津陵大学,离开长青,就是想摆脱那里的一切。所以,所有的生活经验都告诉我,我一定要让自己能够养活自己,然后对不我愿意屈服的东西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