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筝已经将伤口都处理完毕,边收拾医药箱边说:“这些对唐家人来说只是小打小闹,那些老狐狸不动到他们的利益,是不会出来的。”
宋云矜比谁都清楚,她坐起身子,道:“在展会上,我曾经试探过威尔逊夫人,你猜猜她对唐锦玉的评价是什么?”
柳筝看向她:“什么?”
“虚有其表。”宋云矜道,“威尔逊夫人说,如果不是看到她的作品,绝对不会认为她竟然有如此造诣,倒是我,和她的绣品风格极为相似,仿佛是同一流派。”
柳筝冷笑一声:“都是出自苏家,可不就是同一流派么?”
“这也恰恰验证了我们的猜测,唐锦玉的刺绣技艺极有问题。”
柳筝有些无奈:“但是他们捂得紧,我们派出的人,至今没有找到相关的破绽。”
宋云矜轻轻一笑,“没关系,他们捂得再紧,针神比赛的规则,可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柳筝皱眉:“但是你也左右不了整个刺绣协会的决定。”
“有一个人可以。”
柳筝想了想,小心问道:“谢七爷?”
宋云矜点头:“谢七爷想要收回沪上的产业,刺绣这一行谢家也有涉猎,否则于老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我们只是送过他几套衣服,他不可能帮我们。”
“但是,阿拾可以。”
……
宋云矜本想去找阿拾,谁知当日下午,他便急匆匆赶到徐记,宋云矜对此颇为惊讶,但是见到他手中的布袋子,便明白他的来意。
“听说你被唐家人泼了开水,伤口如何了?”宋云矜未出声,谢悄先一步开口,他想看看她的伤口,但是一想到是背部,这才打消了念头。不等宋云矜回答,他又将手中的膏药塞给她,“这些是七爷给我用的,今个儿我把他们都送给你,你都试试,总有管用的。”
时装展前几日,谢悄回了趟南通处理家中事务,本打算今日赶回来为她撑撑场子,哪曾想中途耽搁了,回来时便听到她受伤的消息,当下便将家中有用的药都提过来。
宋云矜接过布袋子看了看,中药,西药,涂的、抹的,品类俱全。她收起袋子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七爷倒是挺器重你的,连这么贵重的消疤药都给了你?”
“他知道我为他卖命,是为了最重要的人。”他的目光灼灼,似一簇火,想要点燃什么。
这一次,宋云矜并没有避开。
她迎向他的目光,轻声问道:“你有几条命,既卖给了他,又卖给了旁人。”
“阿姐,你在关心我么?”谢悄清澈的目光中生出继续欣喜,说出来的话极具探究的意味,“还是,你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