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心若是永恒相连,又何需每日相对厮守。”林景云口中低声重复着,脸上却流露出一丝苦笑:“秀玉儿,这想必是陆北羽的最新之作吧。”
“林少侠果真慧眼如炬,一下便猜个正着!”秀玉儿含笑回应。
“并非我有何高明,而是他太过出众!”林景云长叹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灵酒壶,“咕咚咕咚”地狂饮几口,“在这望江域,除去他之外,还有谁能创作出这般摄人心魄的诗词呢?”
“我确乎不及他!”林景云起身,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掷于桌上。
满座宾客无不失色,望江四大杰出青年才俊之首的林景云,竟然当众认输,承认自己在才情上逊色于陆北羽,那个昔日被人们视为纨绔的大少爷。
不过,尽管听上去难以置信,但这却是事实。自那次从生死边缘回来后,陆北羽仿佛脱胎换骨般,仅凭这几首诗词的惊人才华,又有谁能与之争锋?
“罢了,咱们暂且不论陆北羽之事,谁让人家生而具有的灵根资质超群呢?”栋武亭举起手中装满灵液的杯子,“来,大家共饮此杯,以酒会友,不醉不休!”
“文谏,你今天为何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林景云忽然转头看向一旁始终沉默寡言的张文谏。平日里,张文谏总是十分活跃,喜欢发表己见。
但此刻,他却一言未发,这让林景云感到颇为惊讶。
“林兄,尊父真的派人到陆府提亲了吗?”张文谏抬起眸子,紧紧地凝视着林景云问道。
“此事我知晓。”林景云点头应答,“听说是由我的小姨父亲自登门提的亲。”
“陆家答应了吗?”张文谏紧接着追问。
林景云皱了皱眉,然后摇头说道:“奇怪得很,先前陆家屡次向我家提出联姻,陆大雄前辈数次向我父提及,均被拒之门外。而这次,我小姨父亲自上门提亲,陆家竟没答应。”
“怎么可能?要把淑儿师妹嫁给陆北羽那样一个不懂修炼的废物,陆家居然还敢拒绝?”栋武亭震惊地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道……
"并非不同意此议。" 林景霄轻轻摇头,“陆大雄曾对我岳父提及,数日后欲宴请家严与岳父大人,恐怕是要细谈联姻之事。”
“莫非陆家因救陆北羽而耗尽根基,以至于无法拿出合宜的纳采之物?”王静莫调侃地笑了笑。
“我家未曾索取纳采之礼。”林景霄又叹了口气,满脸忧郁,“有时我都不明白,家父与我二弟究竟在盘算何事。”
一侧的张文鉴闻此言,内心愈发沉重。
林家竟将女儿下嫁而不取分毫彩礼,此举岂不是折损自家闺女的身价?
林家长辈此举,究竟所为何思?
自第一眼见到林殊儿,张文鉴便知已对其动心,这位性格豪爽的女子令他难以忘怀。
他清楚,陆大雄曾多次向林争英提议,希望促成林殊儿与陆北羽的婚事,却始终被林争英以各种借口婉拒。
显而易见,林争英并未看重陆家。
更甚者,他对张文鉴的印象极佳。
在他看来,此事十拿九稳。
如今正是张家父子于望江县城布设关键之际,故不愿因此事平添麻烦。
待月亮岛之事尘埃落定,便会遣其父张肃刑前往林府提亲。
届时,一切皆会顺理成章地展开……
未料林争英突生变卦,欲将林殊儿许配给陆北羽。
此情此景,怎能让他安然忍受?
张文鉴心中暗自发狠,那肆虐复水河的强盗首领“一阵风”,竟然连个纨绔子弟都收拾不下,实乃令人失望至极。
连如此小事都无法妥善处置,又怎堪担当重任?
念及此处,张文鉴脸色愈发严峻。
无论是月亮岛之事,抑或是林殊儿的归属,他都不能容许陆北羽久存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