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您真是了不得。”这时,赵晓武忽然开口,“难道没听过这句话吗?女子过于聪慧,有时并非好事,反而易招来杀身之祸。”
刀光闪烁间,他腰间的魔法剑已悄然出鞘,露出一抹冷冽的银芒。
“巫师大人陆,那时的事确实与我们望江艺术殿无关啊!请您慈悲,放过我们,也放过这座艺术殿堂吧!”李妈妈畏惧地匍匐在地,声音颤抖。
陆北羽立刻明白了她的忧虑。
看来,李妈妈担忧的是他前来清算旧账。
李妈妈李纾贞,是个极其机敏的人。
自她识破陆北羽身份的那一刻起,恐惧便如影随形。
陆家大少的威名,她岂会不知。无论是过去狂妄的风头,还是如今觉醒后展现的强大力量,都不是她李纾贞和现在的望江艺术殿所能抵挡的。
自刘妈妈逃离后,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挺身而出,掌控局面。
然而,无论是艺术殿的衰败,还是后来复兴的繁荣,一直以来支持刘妈妈的那个神秘赞助者始终未曾露面。
他从未找过她。
这意味着,即便她现在是望江艺术殿的主宰,却并无真正的保护伞。
望江艺术殿在望江城是极具声望之地。
因此,李纾贞一直依靠它的声誉苦苦支撑。
无论说是狐假虎威,还是外强中干,她内心清楚,表面的镇定都是虚张声势。
她越是伪装坚强,内心的恐惧就越深。
她明白,陆北羽不会无故造访这里。
只有一个可能浮现在她心头——陆北羽是来清算与望江艺术殿的旧账。
不过,见陆北羽不愿在众人面前展露真实面貌,李纾贞心中仍存一丝侥幸。
既然陆北羽与江舒影缔结了传奇,而江舒影还亲自来教导秀玉儿新曲,那就证明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或许,还有希望陆北羽能不计较过往。
于是,从踏入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盘算如何向陆北羽道歉。
“李妈妈,别怕,先站起来说话。”陆北羽伸出手,扶起了李纾贞。
刚被赵晓武的魔法剑吓得魂飞魄散,李纾贞仍在微微颤抖。
她抬头看着陆北羽,胆怯地说:“大少爷,小女子……”
“李妈妈,我陆北羽是个讲道理之人。”陆北羽看着她,缓缓说道,“当年一阵风的绑架事件,若非望江艺术殿内有人相助,绝不可能如此顺利。”
他的话语虽平静,却充满威严,让李纾贞更加害怕。
陆北羽继续说道:“我明白,你在这望江艺术殿资历深厚,能站出来重振旗鼓并不易。所以我悄悄前来,不愿惊扰他人,也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闻言,李纾贞泪水如注:“多谢,多谢陆大少爷体恤。”
说完,她欲行跪礼,却被鲁北羽伸手制止:“站在那儿说话!我有疑问向你询问,你的坦诚回答比任何礼节更有价值。”
“谨遵吩咐!”李抒贞微微点头,“鲁大公子,您尽管问!奴家绝不隐瞒,若有虚言,愿受天谴雷击。”
鲁北羽微微颔首,目光炯炯地锁定她,长久地沉默不语。
自毛三在迷影中建立情报网络起,江畔艺馆便成了鲁北羽关注的焦点所在。
一方面,对于那次神秘的风暴袭击,鲁北羽并未放弃追寻背后的真相;另一方面,风月场所人潮如织,实为收集情报的理想之地。
艺馆之中,有一位姑娘与毛三有所牵连,且与李抒贞交情匪浅。因此,鲁北羽对李抒贞的底细略知一二。
她在江畔艺馆度过了近十个冬夏,作为最低层的伴宿女子,命运多舛。然而,她是个不屈于命运的女子。否则,她也不会在艺馆陷入困境时挺身而出。
感受到鲁北羽的凝视,李抒贞内心不禁一阵忐忑。但她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生机,于是强作镇定。
她回视鲁北羽,说道:“鲁大公子,请问有何事欲问?”
“你说你记得肖武?”鲁北羽目不转睛地问道,“讲讲当时的情景。”
李抒贞轻轻点头:“当日风暴造访我们的艺馆,我们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她微微蹙眉,仿佛沉入了深邃的回忆中。那时,江疏影刚到江畔艺馆不久,她的魅力使艺馆生意兴隆。尽管鲁北羽已宣称势在必得江疏影,但慕名而来的宾客依然络绎不绝。尽管大家都为江疏影而来,但艺馆的盛况也让其他姑娘们的生意随之兴旺。
那一段时日,每个人的收入都较平时翻了几倍。更重要的是,每当鲁北羽光临艺馆,见到姑娘都会慷慨赏赐。平日里姑娘们接待客人所赚的,大多要上缴给刘妈妈,但客人额外的赏赐则归她们自己所有,作为私房。
提及此处,李抒贞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仅仅那一段时间,她们几个姑娘积累的私房钱便超过了以往一年的总和。如果不是这些积蓄,刘妈妈逃离后,艺馆也无法迅速筹集到周转资金。
墨守成和赵肖武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鲁北羽,他则略显尴尬地笑了。他未曾料到,这副身躯原先的那个纨绔子弟,竟以这种方式拯救了江畔艺馆的生机。
李抒贞的故事仍在继续。当年的鲁北羽,虽然声名狼藉、飞扬跋扈,但他对待她们这些艺馆女子确是颇为仁慈……
因此,在每个人心中,都对这位贵族青年江舒影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就连一些年轻的侍女也怀着幻想,期盼着若江舒影能再多停留一时,她们便能多得到些赏赐,积攒下来的银两足以在奇异的世界里购置一片属于自己的奇幻领域。待到岁月侵蚀容颜,她们至少还有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然而,这样的梦想并未维持太久,一阵神秘的风扫过,希望随之破灭。
那一日,刘妈妈召集了一楼的所有女子,告知有一位尊贵的客人即将到来,要她们小心翼翼地服侍,切勿触怒这位神秘人物,因为那可能导致无法承受的可怕后果。
起初,她们以为这是一位来自朝廷的高官,或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大商人,毕竟南来北往的显赫人物,她们也曾伺候过不少。然而,她们未曾预料到,这位尊贵的客人竟是如此与众不同,险些让她们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