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年羹尧在西北大捷,即将入京,哀家这也算是给华妃个体面。”
皇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行礼告退。
竹息目送皇上走远,心想着这年家怕是要到头了。
皇上一连三天宿在了碎玉轩,第四日到永和宫探望了六阿哥,之后就忙活着前朝事宜。
在华妃的连日炫耀下,阖宫上下都知晓了年羹尧将军大胜还朝,皇上还专门为他办了庆功宴。
年将军打了胜仗,自然要惠及家人,皇上连着七日都宿在了翊坤宫。
“主子,宫中传言,年将军仗着皇上的宠信,行事颇为张狂,不将果郡王放在眼中......”
安陵容叹了一口气,若无皇上的有意纵容,身在后宫的她们又如何得知前朝的事情。
“宝鹊,华妃娘娘送了青海的羊肉过来,咱也要礼尚往来一番。”
她明明记得前世年羹尧将军是在年后还朝的,怎这次提前了这么多?
华妃:我我我!就是我!我日日诉苦,哥哥自然得赶快回来撑腰。
翊坤宫
华妃也听说了哥哥自恃为朝廷的功臣的一些逾礼表现,正担忧之时,听得永和宫宝鹊求见。
“颂芝,你说淑妃这个时候派人来干嘛?”
“本宫烦着呢,不见。”
“娘娘,淑妃自回宫后,除开逛了两次园子,都一心待在永和宫照看六阿哥。奴婢斗胆猜测,她这次过来应当是真的有事儿。”
颂芝忙不迭的劝说。
她也听了宫人间的传闻,私以为小姐不能在这个当口折了淑妃的面子。
淑妃可是为数不多对小姐释放过善意的人之一。
“那你就宣进来吧。”
宝鹊得了娘娘吩咐,放下回礼后,未做任何停留的离开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华妃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越念越心慌。
“颂芝,快笔墨伺候。”
几个时辰后,一封从翊坤宫发出的信来到了桀骜不驯的络腮胡子手中。
“眼前的一切皆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我的傻妹妹啊,哥哥若是不强势一些,皇上如何会将你记在心中。”
他狼毫一挥,一封带着安抚之意的回信送出了府。
“颂芝,哥哥没将本宫的劝告放在心上,反而还劝本宫强势一些。”
“这该如何是好?”
华妃急得在大冷天里冒出了汗。
皇后娘娘那老妇白日里还特意派剪秋送来了赏赐。
这更让她觉得淑妃的提醒很有道理。
“小姐,您别慌。你明日请安之时,向淑妃娘娘请教一番。”
颂芝直觉淑妃一定有法子帮忙。
翌日请安,眼下泛青的华妃难得没有再与人争执。
猜出皇上想法的皇后却不愿意放过她。
“华妃妹妹如此兴致不高,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不若说出来,众姐妹帮你合计合计。”
“劳烦皇后姐姐挂念,臣妾无碍,只是昨日贪了几口羊肉,有些积食。”
华妃敷衍的回复着皇后,漫不经心地将屋内众人扫视了一遍。
越看心越沉,她冷着脸坐到请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