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娘子,你可知外头出了何事?”
李玉专门朝着养心殿的方向指了指。
余莺儿拿着水壶的手一顿,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除了早上到膳房走一趟外,并未出门,还是扫洒的小宫女无意中说起今日巡逻的侍卫走动很频繁。”
当初余莺儿入宫之时,教导的嬷嬷就说过,想要在宫中活得久,就要学会察言观色,明哲保身。
在宫中能调动侍卫的也只有皇上,她更不可能冒着风险出去瞎打听。
看在李玉对她很照顾的份儿上,余莺儿低声劝道。
“李玉,宫中规矩森严,你别什么都打听。待太后丧期结束,咱们全须全尾的回畅春园。”
她说这话时,温柔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余娘子,你说的是,奴才进宫才几日就有些想回去了。”
李玉顺着余莺儿的话应下,心里浮现出一丝忧愁。
他一直跟在四阿哥身边,对主子爷的想法有几分猜测。
相比畅春园的园林山水,恐怕四四方方的皇宫更吸引主子的目光。
这不一入宫他就盯上了太医院的舒痕药膏子。
“余娘子,外头宫门和宫道上都有侍卫看着,除了例行询问外,都很守规矩,你记得在晚膳前到慈宁门前守着。”
没探听到消息的李玉起身告辞。
“行,你慢走!”
余莺儿没再劝说,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就像是她要拼尽全力护住腹中的孩儿。
小半个时辰后,余莺儿披上了素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
她一路直达慈宁门,路上没碰到任何侍卫查询。
余莺儿才将草庐整理一遍,弘历就黑着脸进了门。
“你怎会在这里?”
“回主子,奴婢给您带了些换洗的衣裳过来。这是奴婢连夜给您做了护膝,要不您先试试?”
弘历闻言,脸色才稍微好转。
“你先将护膝收到箱笼里吧。稍后温太医会来给本阿哥看诊,你在外头守着别让人靠近。”
“奴婢遵命。”
余莺儿恭敬的退出去。
她知道四阿哥有要事要做,怕她走漏了风声。
从前在畅春园的时候,余莺儿经历过很多次的驱赶。
温实初过来后,李玉也在门边守着,余莺儿更是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
“温太医,本阿哥曾听莞额娘说过您医术精湛,您可否替我配置舒痕膏?”
弘历瞧见温实初脸上一闪而逝的紧张,又遗憾地补充。
“莞额娘原先曾夸过我的脸......可惜......”
“温太医,若是让您为难的话,本阿哥也没什么的。”
当年四阿哥伤了脸时,温实初确实从嬛儿口中听到了惋惜。
他冲动之下,急忙接话。
“四阿哥,微臣确实知晓舒痕膏的方子,只是不太清楚药效如何。”
“那就有劳温太医了。”
弘历赶紧应下,不给他丝毫反悔的机会。
屋里的人一出门,李玉就给余莺儿使了个眼色,她便不紧不慢地跟在温实初身后。
等到宫道上只剩下两人,余莺儿低声喊道。
“温太医,请留步!”
温实初一扭头,瞧见一位身着蓝绿色短袄的袅娜娉婷宫女含笑走来,恍惚中他好像瞧见了故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