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对着张五味吩咐。
“你给余庶福晋瞧瞧,看看她可有哪里不对?”
“微臣领命。”
张五味细细把脉后,说余莺儿受到了惊吓,要静养一段时日。
没过多久,苏培盛苦着脸回禀。
“皇上,提膳的小太监说阿哥所的膳食是膳房一位名为小麦子的奴才帮忙给他装入食盒的,到膳房捉人的侍卫找到小麦子时,发现他已气绝身亡。”
“奴才已命人搜查小麦子的住处和调查他平时与谁有来往。”
“朕知道了。苏培盛,你替朕留在阿哥所照看四阿哥。若是一有消息就尽快上报。”
皇上沉痛的吩咐。
当年兄弟间争位最激烈时,互相投毒已是常态。
试菜的小太监才将每样菜品吃了一小口,一炷香后就倒地不起。
那顿膳食中下的正是剧毒牵机散,他这一辈子都忘不掉扭曲倒在院子里的小太监活活疼死的惨烈场景。
皇上经历过好几次儿女早逝的场面,他本身对弘历就没什么太深的感情,就不在阿哥所听人哀号了,免得徒增悲伤。
即便他贵为帝王,也无法与老天爷争命。
皇上一走,安陵容也不好多留,叮嘱了余莺儿几句,也跟着出了门。
她觉得走在宫道上的皇上迈出的步子格外沉重。
四阿哥终归是他的儿子,心里还是很不舍的吧。
阿哥所出了大事,安陵容在去的时候就让人通知了华贵妃。
他们在半路上相逢,皇上朝着华贵妃摆了摆手。
“苏培盛和张五味在阿哥所守着,你就别过去了。”
“阿哥所里有些乱,你派个能顶事去看着也行。”
“臣妾遵命。”
与皇上分别后,华贵妃小碎步挪到安陵容身旁。
“四阿哥那里如何了?”
“他中了毒,情况不太妙。”
安陵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我们到阿哥所时,果郡王带病在院子里守着。”
“陵容,你说这事儿会不会与他有关?”
华贵妃压低声音问。
“年姐姐慎言,此事皇上已派人追查,不要私下妄议。”
“四阿哥被人下了牵机散,咱们要守好自己的宫里,尤其是照顾好孩子们。”
安陵容对四阿哥中毒之事知之甚少,但却知道她们要守好自己的门户。
一直到晚膳后,阿哥所那边都没有消息传来。
养心殿的皇上也在等那边的消息,他用了一盏又一盏的茶后,扮成侍卫的暗卫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嬷嬷进了门。
“启禀皇上,此人乃是小麦子的同乡,在他入宫后对他多有照顾。今日有人看到她到膳房找小麦子,两人在房间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奴才等人在她房里搜出了牵机散。”
皇上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暴怒质问。
“大胆刁奴,你到底受何人指使来加害四阿哥的?”
双眼浑浊的老嬷嬷死死的盯着皇上,“哈哈”大笑出声。
“皇上,这都是你的报应啊。太后都仙逝了,你还派人散布她和十四爷的谣言。”
“你让先人走得不安,简直是枉为人子。”